那只整日在街上撒娇打滚混饭吃的白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轻松地越上墙头,熟练避开花盆走得扭来扭去。
直到看见熟人,嘴里“喵喵”叫着,从墙头一跃而下,看都不看兄妹俩一眼,竖着尾巴直直地朝着主人过去。
“阿姨买菜回来了?”
对面几盆月季的主人,一位与叶青禾年龄相仿的阿姨,拎着手织的菜篮子从鹅卵石路的尽头走来。
她笑眯眯地同兄妹俩打招呼,看着两个人不忙,随口扯了几句家常。
白猫急得围在她脚边转,最后匆匆作别,说是要回家煮小猫饭去了。
兄妹俩没在意,还是坐在那儿,人手一杯曼特宁。
谭司悠还是小孩口味,不喜欢喝手冲,每次都往里面加乱七八糟的奶球类的东西中和一下,才勉强能够下咽。
好在留存下来的豆子不多了,即将消耗干净。
“哥,你不准备和妈说说你的事儿吗?”
谭司文想了想,回道:“再等等吧,我这还不算稳定,万一说过之后再有什么变故,又叫她白操心一场。”
小孩咂了下嘴,也不知道是被咖啡苦的,亦或是对她哥的想法略有不满。
“哥,我觉得你总在担心些见不着影儿的东西。”
孩子年纪虽小,活得比他通透。
谭司文被教育得无话可说。
太阳正朝地平线悄无声息地移动,没一会儿隐没在远处的高楼身后,放眼望去就只有被余晖染红的半个天际。
歇得差不多,俩人收拾好杯子起身准备进店里,被凄惨的猫叫声阻止了动作。
谭司文只觉得一道白影从墙上跃下,然后那只向来在附近优哉游哉的白猫,开始在兄妹两个人脚边不断叫唤。
谭司文没有动物饲养经验,才知道猫叫声原来能如此凄厉到刺耳的程度。
他有点被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小猫不知道,像是怕他走,急急往前追了两步去咬他的裤脚。
“它是不是叫你跟它走啊?”
这场面古怪,他有觉得谭司悠说得也不无道理,试探着往前迈步。
于是小猫一边叫着一边往前跑,中途回过头看他,像是在催促。
兄妹俩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顺着路一直跟到对面二层自建房的正门,谭司文一抬头,透过门上栅栏的缝隙,见院子里面倒着个人。
“阿姨!”
谭司文一边喊人,一边推门。
所幸她是才回来不久,院子里的门还没落锁。
紧跟着打急救电话,去敲邻居的门看能否联系到家属,周围闹闹哄哄一阵忙乱,直到救护车将人拉走,都没平复下来。
自建房区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每日外出归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冷漠的人日子长了也都相互了解了。
养猫的阿姨十来年前就丧夫,女儿在本市结婚后住在稍远的城区,她自己退休后就一直住在老城区,身体也不见有什么毛病,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还好你们发现了哟,不然晚一会儿,都不好说的呀……”
兄妹俩站在一众邻居旁边,沉默地听着。
谭司悠有点被吓到了。
她从小乐呵到大,虽然家庭氛围不怎么样,总是争吵不断,可她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生离死别。
前几分钟还在热情打招呼的人,突然不省人事被救护车拉走,甚至可能危及生命,这是她从未经历过,也不存在于想象中的突发情况。
她扯着谭司文的袖子,将脑袋抵在她哥胳膊上,试图寻求些安全感。
到底是亲兄妹,谭司文拍着她的后脑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