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悠对着他倒是很欢快地点头,一松手,人却直奔徐朔去了。
他站在原地听了会儿,没听见谭司悠问些什么不该问的,才可算是放下心,做自己的事去了。
谭司悠性格是活泼了些,但或许从小在叶青禾的严格管控下长大,虽略有跳脱,却很能分得清轻重。
和想得不一样,谭司悠没过多好奇徐朔的事,反而是在打听他的事。
以徐朔的视角叙述他的行迹略有新奇。
他与徐朔共事时间不短,但相处的绝大部分都是在谈公事。
非工作时间里的相处也大多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实话讲,他很少见到徐朔私下与其他人交流的状态。
也或许是他觉得谭司悠年纪小,将她归在了小孩子的队列,即便说不上和颜悦色,但也不如往日那样沉静肃穆。
谭司文叼着牙刷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听这俩人唠得有来有回。
徐朔并未在这儿停留多久,他有多忙,谭司文是最了解的。
只剩下兄妹两个人时,谭司悠用脑袋顶着她哥的胳膊扭来扭去,被她哥拍了一巴掌说:“像个蛆一样。”
没使多大力气,对谭司悠来说都是小事儿。骂人的话术与叶青禾也无法相提并论,根本就是无伤。
“我替你开心,哥。”
过了会儿,谭司文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觉得不对劲,挣脱出胳膊将谭司悠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开,底下是一张哭得更加乱七八糟的脸。
谭司文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哭成这样的人竟然还记得说“谢谢”。
“我都担心你找不到对象啊哥,你之前看起来就像是不喜欢人类。我都在自己劝自己啊,想说以后我嫂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是人就行。可是太丑我真的接受不了!”
她说得激动,将手里的纸巾折了几折,使劲揩了下鼻涕。
“还好还好,哥你眼光还好。”
谭司文看她声泪俱下,有点感动,不太多。
“你是替我开心,还是在替自己开心?”
“都有都有!”
她从嚎啕大哭到偃旗息鼓的转变用了不到一分钟,之后拿纸巾蹭掉眼角的泪水,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刷了起来。
再之后刷到搞笑视频,顶着张明显哭过的脸,差点再次把鼻涕笑出来。
叶青禾不在,谭司悠彻底放开后的精神状态令人咂舌。
就算是亲哥,谭司文也经常觉得她很不一般。
日子照常过着,即便是话说开了,当着妹妹的面勉强承认了和徐朔新的关系,一切也依旧没什么不同。
他和徐朔少有联络,两个人都是没什么浪漫脑筋的人,连日常互相的嘘寒问暖都没有,聊天记录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谭司文偶尔也会恍惚间想,徐朔究竟有几分认真,还是只将他作消遣。
可按照往日对徐朔的了解,又觉得他并非是有闲心耍这种无聊把戏的人。
如果非要说,也是有一点不同。
他心态放缓了许多。
旁的人或许各有各的理由,但谭司文的压力都是来源于自己。
他总是想要追求一件事的结果,做事想要做好,想要保证不犯错。他的主观能动性略差,幸好遇到的老板是徐朔这类目标明确行动果决的人。
也幸好,徐朔是推着他往前走一步的人。
谭司文守着咖啡店每日固定几点一线,徐朔也一如此前,每周各地乱飞。
他没有提出让谭司文回宁海,守在他身边做助理的建议,也一点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关系起到情感的维系,而不是束缚。
当然徐朔说不出此类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