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文也被他一套接一套的说辞逗笑,回道:“之前或许还有你说的这种可能,现在没可能了,她的志愿上绝对不会填宁海的学校。”

程炀同办公室的其他人相比是工作经验不多,但人不傻,相反是个脑子很灵的人。

他大概能从谭司文略有简单的几句话中窥见些不同寻常,不过听起来大概不是什么愉快的理由。

“那再等等吧谭助,要是还有其他变动呢,再考虑考虑吧……”

震惊持续的很短暂,现在程炀只剩下满眼的恳切,希望谭司文真的能再好好考虑一下。尽管很了解谭助的做事风格,但他真的不能没有谭助!

想到这儿,程炀当真感觉眼眶一热。

“你放心,就算是要提离职也至少得在一个月后,流程和工作交接也得过一阵,我不会那么快就走的。”

这根本就不是安慰,简直可以说是最后通牒。

这顿饭程炀必定是吃不下了。

五一假期间隙谭司文要跟着徐朔再一次外出。

谭司悠在他家日子过得滋润,事事称心,叶青禾不管怎么吵她嚷她,她竟连嘴都不还。实打实地证明,生活顺心时她会给所有人好脸色。

其实叶青禾也一样,尽管总是有种长居在儿子家不妥的忧虑感,但仍能感觉到她情绪上没有以前那样紧绷。

知道谭司文要在五一出差时,她皱了皱眉,突然间赞同起谭司文的决定:“要总是这么累的话,还是辞了换个工作吧。”

不再像之前那样表现出的嫌弃,总是劝他考个体制内工作,而是因为工作强度担心起他的身体。

她与谭司文朝夕生活在一起,能非常直观地看间他的工作量有多大。

日常加班已是常态,偶尔休息日也会因临时的内容说走就走。出差也是,竟然还能赶在法休期间。

亲眼见到,叶青禾也是会心疼的。

她儿子从小就很坚韧,和谭司悠那种不论什么感受都能挂在嘴边表现出来不同,儿子总是沉默着,什么都不说,开心与不开心俱是。

直到上次谭司文说出口她才意识到,他早就知道家里的种种不堪,夹在所有人中间被迫承受着原本不该由他承受的,最终长成了这幅样子。

谭司文笑着,却也是淡淡地。

“等过一阵子,把事情处理好我就提辞职。趁这段时间,你也想想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安心出差吧,等你回来再说,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假日期间外出游客剧增,当时为了避开出行高峰,还特地给定的前一日的上午,到了当地还能歇上半天。

即便是这样,这趟行程票定得依然很困难。商务座也没有选上单人位置,两个人挨着坐在一块儿。

飞机是有这趟航班的,偏偏目的地的机场修得偏离市区,飞机落地后乘车也要许久才能进市区,总之就是不方便得很,所以高铁是最好的选择。

徐朔对于出行的方式不算挑剔,节省时间为他第一要求。

谭司文站在过道让开位置,想让徐朔坐到里面,这样他拿取东西或是做些什么不会打扰到他。

但徐朔没动,反而指向里侧抬了下手,示意让谭司文进去。

他也没来得及思考徐朔的动机,身体已经先一步动起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五月份宁海已经快要入夏了,谭司文穿了件很单薄的休闲衬衫,坐下时能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充足冷气,十分舒适。

徐朔在出差的路上通常不会处理工作内容,短暂的几个小时路程于他来说是最好的休息时间。

动车驶出车站时,徐朔已经调整座位合上眼休息了。

谭司文望向窗外倒退速度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