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论战斗与搏杀,他想,自?己会是永远的胜利者。
可如今并非族群濒临灭绝的危机年代,他的天赋不再让他成为英雄,反而成了被忌惮与排斥的根源。他像一把锋利却缠满诅咒的刀,只能?在孤独中锈蚀。
“奥里?你?在哪里?”又?是这个问题。
在前往和谈的专舰上,在他的床上,有绳索,有铁夹,有薄薄的刀片,还有闪闪发亮的一串串鹅蛋大圆珠。
迪亚斯按压着他的腹部,奥兰打了个颤,眨了眨眼:“在这里。”
“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奥里。”
迪亚斯触摸着他腹部,又?缓缓向?上,撕咬更上面的皮肉:“被留在锁死的时间段里,只能?等待,每天都感觉自?己快要逼近极限,是什么感觉?”
仿佛冰冷的雪花贴上他的脊背,又?融化成水,从那里一点?点?滑下。奥兰的意识忽然清晰起来。
从没有虫问过他这个问题,于是他自?己也?没想过。
经过了最早几次的肆意发泄和强烈的愤怒憎恨,以及随后?紧跟而来的麻木空白,奥兰只想得到一个词痛苦,且因为其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而在里面品出了一丝甘甜和愉悦。
“……我不知?道。”奥兰摇头?。
“好好想想,奥里。”迪亚斯说,“当你?遵循双亲的遗言,为阿尔托利和西?恩·萨洛提斯少将定下婚约时,有没有觉得如释重负?有没有欢欣期待?”
雄虫的手更加用力地挤进他皮肤,因为太过用力,让奥兰有种错觉,他的肚皮会就此裂开,从中钻出什么活物。
他喘着粗气?,被挤进黑暗的阴影中,感受到潮湿的阴冷和安宁的抚慰。
“……回答我。”迪亚斯地扣上夹钳。雌虫紧闭双眼,身体猛烈颤抖。
一声哀嚎将奥兰从黑暗深处拉了回来,到达一个稍微浅一点?的地方。
他睁开眼睛、复又?闭上、随后?又?睁开,盯着眼前的金发雄虫。
雄子微笑着:“你?其实很开心,不是吗?萨洛提斯少将可以阻止你?伤害阿尔托利,必要时,他也?会将你?这颗心脏扯出来,咬烂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