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真摔下来,祁清淮弯腰把她放回地面。

“明明是?你先亲的我?,可为什?么被拍到他们都只咬着我?攻击?”姜糖不知怎么将两件事联想起来的,一安全着陆就愤懑不平,“男性就是?好,桃色、花边新?闻受伤害最大?的永远是?女?性。一句私生?活混乱就能轻易毁掉女?性辛苦做出的成绩,太不公平了。”

“一条鱼,那么小,江海那么大?,想要翻起风浪好难。”姜糖丧气蹲下,揪揪细细的毛。

“可也是?因为小,所以借着涨潮,它能到达离岸更近的地方,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事情。”日光西下,男人黑软的短发?被染成橙金色,他背着光,双手插在兜里,窄长的影子拉在她的前面。

他似乎总能猜到她想法,“总有一天,这条曾经离岸最近的小鲤鱼,她会化龙,掌控云雨,翱翔九天。”

姜糖就着姿势注视他,郁闷多时的心绪因他无条件的相信而云开雾散,她眼?睛一热,又不想让他察觉,她低头?故作撸狗,傲傲娇娇,“当?你夸我?了。”

“唔系赞你。(不是?夸你)”他说得郑重,常时的港腔粤语自如切换成广府粤语,短短几个字,声调明显,抑扬顿挫感更明显,“宜系我?信你可以做到。”(而是?我?相信你能做到)

宜系我?信你可以做到。

多么坚定有安全感的一句话?。

但姜糖没忘某人那张嘴之前说过的绝情话?,所以即便自己?心里有所触动,仍不忘刁难,“港区现在的利东街,以前有个名字

椿?日?

,叫做喜帖街,当?年?徐怀风和我?妈妈的结婚用品和喜帖,就是?从那里选的。可惜后来这条街的业权被回收,唐楼和旧楼都被拆掉了。”

姜糖眨眨纯净的双眼?,“如果?你哪天能从喜帖街买到一张印有我?和你名字的喜帖,那我?就答应和你复婚。”

“冉冉。”男人淡沉的嗓音响起,他一错不错睨着蹲在地面撸狗的姑娘,一脸天真地说出那样的话?,男人瞧她一会,有几分无奈头?痛地开口,“你系识提要求嘅,你都讲嗰条街而家?拆左,你唔愿意我?冇霖过迫你。”(你是?会提要求的,你都说那条街现在被拆了,你不愿意我?没想过逼你)

心情短时间?起起落落,姜糖热着脸,却?不打算心软,她踩着夕阳往屋内走,“总之想让我?和你再好,这是?必要条件。”

第二日,祁清淮送她上班后便飞往港区。

港粤的清晨,当?地人三两结伴,有个惬意烟火的享受,叫“叹早茶”。

旧式的茶楼,分两层,“地厅”专供劳苦大?众消费,“高楼”专供有钱有闲的阶层,发?展到今日,地厅没了,叹早茶得上茶楼,“上茶楼”成了一句恭维话?。

几笼点心一壶茶,唤醒旧式港区的味道。

祁清淮没想过姜逢会另外在香莲楼包了个单间?,他到的时候,简洁的新?中式房间?里,姜逢正冲着茶,姜逢的身后,是?港台晨间新闻的经典背景。

“早晨,祁生?。”也就早来几分钟的姜逢为掩饰自己身上的风尘仆仆,手上动作没停,视线只简单地扫过去一下便继续努力装作气定神闲。

“祁生?真系大?气性,次次见你,都压轴出场。”姜逢放下茶壶,右手三指托起茶底,放到唇前,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水升腾的热汽,“坐。”

都在塔尖的两个男人,一个瞧不起对方借女?人打江山,一个瞧不起对方趁人之危夺妹之仇。

往日见面,面上兄友弟恭,可说的话?都恨不得膈应死对面。

分明提前十五分钟到达约定地点的祁清淮轻轻扬眉,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觉悟,拉开椅子坐下,笑得得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