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立在?条案前练字,原本配套的酸枝椅被拉到旁边阳光充足的地方,她捡回来的那条狗,大摇大摆、好不惬意?地占了椅子在?晒着。

好啊,她一段时间没回来,这狗子都快成某人?亲儿子了。

姜糖酸了。

好在?某条细狗比某人?先察觉她。

抬头认出她,立即跳下椅子迎接。

男人?循动静望来。

两人?视线隔着春光相接,姜糖心一跳,下意?识眼神躲开,她装高冷,故意?重重朝围在?她脚边谄媚的狗子哼了声,偏就?不摸它。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男人?放下毛笔,见她往细细刚坐过的酸枝椅走来,先一步铺了张软垫上去。

姜糖坐下,探头探脑看看他写的字,撅撅嘴,反咬他一口,“不欢迎我?”

“欢迎至极。想喝点?什么?”

“不想喝。”姜糖闷闷地拉住他的手腕,“你写你的。”说着,又把椅子拖近条案。

祁清淮仔细瞧她微鼓的两腮,心里一下有了数,也不着急问她,依言重新拿起笔,翻过一页新字帖摹写。

祁清淮用的是半生熟宣。

吸墨适中,晕墨慢,笔过,还能看见黑亮的墨汁泛着墨光。

从前练字的时候,姜糖最喜欢闻墨香,和看着笔头拉出的油亮墨光,煜煜折射出光亮,再看着墨汁一点?点?被宣纸吸干,就?会感觉无比满足。

熟悉的感觉复苏。

姜糖不知不觉看祁清淮酣畅用完准备的宣纸,祁清淮搁下笔,她仍觉没看够。

“你肥死啦!”姜糖使?劲摇了摇某细日渐肥硕的身子,把不痛快转移到它身上。

“你和条狗计较什么。”祁清淮勾勾唇,随后转身往屋里走,“给?你温杯喝的,咖啡、牛奶、茶,还是果?汁?”

“随便。”姜糖狠狠倒撸了几把细细的狗毛,不够,又开始对它搓圆摁扁。

奈何现在?细细被养得没半点?脾气,踢它和踢到棉花似的,她这么蹂|躏,它都和一摊泥一样瘫在?地上。

祁清淮说得对,和一只废狗子计较什么。

姜糖洗了把手,等?他拿东西出来喝的时间,她像个检查组的成员,左右四处看他种养的东西。

这时,一只肥嘟嘟的鸟噗噗噗从她上空飞过,似乎带了点?炫技的味道,当着她的面双脚蹬到一条低垂的紫玉兰花枝上,一个借力,飞高飞远。

像极了武侠片里大侠轻功水上漂的样子。

余下被当作踏板的紫玉兰花枝上下弹动。

感觉被一只鸟挑衅了的姜医生趁着玉兰花枝尚有余震,伸手够了够。

真棒,垫起脚尖加花枝下摇的幅度,她都够不到花枝的边边。

呜呜呜!欺人?太甚的肥鸟!

姜糖没能多伤春悲秋一秒,双腿突然被人?圈住,整个人?接着像是平地起高楼一样,蹭蹭蹭上升,原本高高在?上的玉兰花枝此刻平她视线,她易如反掌就?能摘到。

但?她惊魂未定?,吓得本能抱住触手可及的“支持物”。

“想摘就?摘吧。”

第46章 喜帖金箔 祁生真系唔识服侍人

男人有力稳健的臂膀高高把她举起。

曾经垂眸习惯的大?地, 如今变得远而宽阔。

姜糖惊怔看向他。

男人的眼?神如火炽热,尽数聚拢在她身上。

狭长的桃花眼?尾晕拽着往昔不曾有的浓郁温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个视觉看祁清淮。

新?鲜惊艳。

受不住对视。

姜糖假模假样把视线移回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