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宥琪，你都做了些什么？”

怀裕面容上的嫌恶和鄙薄毫不掩饰：“两年前，为了博得修筑黄河堤坝的美名，放任水淹三镇百姓两个月之久。”

“一年前，为了掩盖手下贪墨赈灾银，放火将平阳刺史一家三十余口烧死在一场大火，其中还有一名七岁的孩童，诸如此类之事有多少。”

“如今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毁女子清白名声，这般不择手段，怎配为君？”

秦宥琪被戳中了亏心事，愤而吼道：“那又如何？今日过后，有谁会知晓此事？”

“禁卫军何在，还不将她们给朕拿下！”

兵甲声动。

我忍不住拽紧怀裕的衣袖。

就在危急时刻，暗处的冷箭将朝我们而来的禁军悉数射杀，而从大殿门口涌入一批又一批训练有素的将士将秦宥琪和崔相等人团团围住。

有眼尖的大臣认出：“这些是先皇后的父兄，平南王的亲军。”

“可是，平南王和世子死在了战场上，虎符丢失已久，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怀裕微微歪头，举起袖珍的虎符：“你是说，这个吗？”

24

眨眼之间局势逆转。

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大殿上秦宥琪和他的人被压下去。

怀裕才朝我轻哼一声：“不是叫人送你离开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犹豫了一会，真心实意道：“只是觉得你此时凶险，恐和当年皇后娘娘生产之时一样。”

“阿娘陪在皇后娘娘身边，我也不该弃你于不顾。”

她则捧腹大笑：“以前不喜欢你规矩，天天把《女则》《女戒》挂嘴边，如今遭了一遭难，胆子倒是大起来。扮男装上青楼、棒打状元郎、单枪匹马入皇城，什么都敢做了。”

“既然如此，阿漫，不如留下来，做朕的女官吧！”

“可以以女子之身领官职、上朝堂的那一种，我知道，母后和姨母教你的，绝不止让你如何做一个男人的贤内助，一生相夫教子。”

我怔住，张了张口。

不敢肯定地回答怀裕，但我知道，我和桃花娘子一样，过去的情爱也好，人生也罢，都受限于一囿。

从十岁开始，便整日守着规矩，一言一行都固执的不肯出错，只为日后当上四皇子妃，继而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阮笙漫。

也许，她也同样缺少别人给她的一个选择。

我知道，怀裕未来要走的路并不好走。

但是，如果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左膀右臂好像也不错？

半晌，我轻声应允：“好。”

（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