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表示愿意在曲江池宴那日以其婢女身份出现在人前,供她差遣玩乐,向她赔罪。

阿爹知晓后脸色几变:“虽然你阿娘在世时最是照顾她与四皇子。”

“可京中谁不知怀裕公主跋扈的性子,你又同她生了龃龉,如今这般低三下四地讨好她,也未必有用。”

我笑了笑,反问阿爹:“您可知那陆闻屿为何殿前拒婚?”

阿爹明白我的意思,“我朝律法规定,驸马不得在朝为官。”

“那陆闻屿同陛下说是属意于你,无非是他不愿尚公主,不想葬送自己的仕途。”

我拨弄着府中的算盘,翻看着账本,闻言一脸淡然。

“我与那陆闻屿素不相识,只要伪装身份跟在怀裕公主的身边,若他认不得我,自然可以借机在怀裕公主面前戳穿陆闻屿“心悦于我”的谎话。”

“阿娘在世时,我曾因她之故侍奉过皇后娘娘,也与她所出的怀裕公主打过交道,知道她虽跋扈,却最厌恶小人行径。”

“若怀裕知晓自己做了陆闻屿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她可不会像对待我这般轻轻放过他。”

“而且,事已至此,与其空口无凭地解释我与陆闻屿并无私情,不如让世人亲眼瞧见他是什么样的人,揣着什么心思。”

4

其实,我与怀裕公主过去没有什么大的仇怨。

只是先皇后在世时,时常同她夸奖我是“规训名门之表率”。

她本就不喜欢我过分规矩,因此豆蔻之时关系浅薄。如今我又让她在京城贵女中失了面子,成了众人谈资,她怎么会放过折辱我的机会。

开宴那日,当着京中名门闺秀的面,她将帕子丢在地上,让我拾起来,将她的绣鞋擦干净。

而我穿着普通的侍女衣衫,蹲在地上想要将那方帕子捡起来时,她又狠狠踩住,不肯让我将手抽出来。

“怀裕公主好生威风,我们真是望尘莫及了。”户部侍郎的千金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

我置若罔闻,而是轻声对怀裕公主道:“劳驾公主移履。”

怀裕紧盯着我的脸,生怕从我脸上看漏了什么表情。

见我当真没有半分推脱和不情愿,这才放下心来。

而我目光始终落在江边低垂的柳下,被人群围拱着的一身绀青色常服的青年身上。

池水明澈,映出他清疏柔和的面容。

几乎一眼,我便断定。

此人就是陆闻屿。

5

顺着我的视线,怀裕公主冷哼一声,拔高了声调:“本宫绣鞋上的珍珠一颗可买下你整座尚书府,你可要擦仔细些。”

还未等我回话,那处的陆闻屿便被怀裕公主这高声叫嚷吸引。

而后,刚及弱冠的四皇子秦宥琪,与新科状元郎陆闻屿正一前一后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一个龙章凤姿,一个芝兰玉树,一下子让她们对捉弄我这件事失了兴趣,各个羞红了脸。

怀裕看见来人还有陆闻屿,想起我还跪在她脚边,神色几分尴尬。

“皇兄,这边是女客区,你们怎么过来了?”

秦宥琪上前虚扶了我一把:“舍妹无礼,还望姑娘海涵。”

为我说话之人,是怀裕公主的嫡亲兄长,更是我阿娘生前殚精竭虑为我选定的良婿。

只是月前还待我温柔有嘉,轻声唤我“阿漫”的少年郎,此刻却疏离有礼,言行间把握分寸,分毫不肯越界。

我舌间微涩,道:“与公主无关,是我自愿的。”

秦宥琪凝眉,并不相信我的话,而是转过身,声音淡淡:“怀裕,你怎敢当众这般胡闹。”

“让人知晓你身为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