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这边。

乐队几个人都活泼,凑到一块儿软糖的制作教程录得跟团体?vlog似的。鬼畜和拉郎向来是剪辑两大热门,她这次也没躲过?。

只是没想到互联网挖掘功力实在惊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扒出来她演过?的戏,就连那部鬼片都从压箱底翻出来,跟制作教程各种乱剪,成了新一轮鬼畜。

最后还把她编舞的社交帐号也扒出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梁桉看着视频满屏飘的弹幕和各种剪辑,脑子还宕机呢,她又?被三个人丧尸围城一样围攻在角落。

“跳舞那个这不?是生活所迫,卖艺求生。”

“连18线都算不?上,就是拍了几部戏赚外快。”

“在这儿上班老?板真没给我什么额外的特殊福利。”

“我也不?认识那个谁,那个八卦是真是假,我也很好奇来的。”

……

眼见快扛不?住‘严刑逼供’,终于一通电话解救了她。

初春的北京最没看头?,春和景明这个词在北京不?存在,空气卷着黄沙,硬邦邦的,像一摔就碎的土陶,木兰一夜绽放,又?尽数坠落在浑浊里。

江浔一路开车回公司,看见如织的人流,他很少觉得难过?,但这少有的几次都是为她。

于是到了楼下给梁桉打电话,“下班了来停车场。”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梁桉一路带着诧异上车。

门砰一声关上,迎面而来炙热的气息,是逼仄空间里空调开至26度的暖意,带着某种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将冬日沁冷与?喧闹人声都隔绝在外。

莫名其妙的,梁桉觉得车内气压极低,看他脸色铁青,小动作扣着安全带问:“项目那边提前?结束了吗?”

如果不?是电影现场迟叙正?好在,如果不?是他偶然看见她们压着人往外走。

如果没遇上,她怕是还要自己再逞强,就像上次的造谣一样,连声求助都不?提。

更何况,她连打了电话都没想说?。

江浔偏眸,视线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算了,他跟她置什么气。

沉默片刻,淡淡道?:“昨天晚上不?是还在电话里撒娇,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梁桉想到一种可?能,但又?觉得不?现实,隔着几万公里跟时?差,没道?理知道?。

但这语气可?不?对,她还没见过?江浔这个样子,于是窝在副驾驶里,窝窝囊囊‘噢’了声:“那我下回不?撒了。”

梁桉就说?一句话,但这几个字都撑不?起底气,江浔被她这样子气笑,原本不?想说?话的,却又?开口问晚上想吃什么,阿姨不?是驻家,这到年关,给放了假回老?家去了,只剩他们两个。

车上的氛围就这么一路凝滞到家里。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梁桉总算这一路沉默的原因了。

赵晗在聊天框狂轰滥炸:

【还想着怎么弄那孙子呢】

【嘿,解决了】

【没个几年他怕是出不?来了】

【你别说?我都遗憾没加入了,他们打的真过?瘾嘿】

梁桉看见立在眼前?的身影,脱了外套腰身挺拔,肩膀挺阔,带着一些?风尘仆仆。

江浔正?挂着外套,有人带着一股凉意从身后抱住他,脸贴上来,鼻音呢喃,“你干嘛要打他……有证据就好了,打他你也会疼的。”

客厅的主灯还没开,只有入户感应亮着,光线明明暗暗,投在一高一低两个相拥的人影上。

梁桉从前?觉得依赖人是一件很难的事,她最怕麻烦,害怕跟人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