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儿没出现在我的面前过。
我们开始同桌吃饭。
旁边坐着小小的方远鸿。
方云徽一字一句的教着他叫我。
“母亲,以后这就是你母亲。”
方远鸿懂事的乖乖学着。
有时,他教导小孩写字,我在一旁研墨。
他是位严师,教起来一丝不苟。
小孩有时受不了了,便会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心软,开始打岔,让方云徽休息一会。
方云徽才松了话,让人带小孩下去休息。
他无奈叹气,温柔的指尖把我垂落的发丝挂在耳后。
“你啊,太心软了。”
“人家才三岁。”我理直气壮。
他把我往怀里按了按,声音低沉。
“我们的小孩,就像这般。以后胡玉儿会继续住在庄子上,不会影响我们一家三口。”
我垂眸没有说话。
外面霞光漫天。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明日就要成亲了,还不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都有母亲打点。”他在我颈间蹭了一下。
“老夫人身体不好,你还是去帮衬点。”
我继续推他。
无奈,方云徽起身。
他在我唇间一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直到夜色渐深。
我才乔装打扮出了门。
在僻远的客栈里,我又见到了张道长。
他风尘仆仆,“有眉目了。”
他抖落一系列铜器,“器具我都找好了,唯一差一样,名为琐心草,可连接土与风象……”
我打断道长的话,“我有。”
他诧异,“这草可是难寻。”
我笑容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有幸得到过,正巧栽活了一株。”
没想到,世事无常,这一株草,既是方云徽与胡玉儿相识的缘分,也是我回家的线索。
“那好,用这些器具摆出阵法,只要有九珠连天的异象,便可开启阵法,回到你原本的地方。”
“我已经占卜出来了九珠连天的时间。”
之前我悉心研究,算出最佳时间,正是明晚。
“杨姑娘,你可舍得?”
他沧桑而又睿智的双眼看着我。
我喉咙紧了紧。
片刻抓住铜器,“世上没有什么是割舍不得的。”
我学了一晚上阵法,直到天懵懵亮,才回府。
看到门口系着红结的石狮子,我才想起,今天是方云徽大婚的日子。
火红的绸缎,让我想起了那天,我紧张而又羞涩,踏过府门。
那时的我满怀懵懂春心,以为找到了一生一世的爱人。
我脚步刚踏进院子。
就听到方云徽冰冷的声音。
“回来了。”
方云徽向来进退有度,鲜少动怒,可这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清晰可见的怒气。
他没有穿喜服,一身黑色的锦袍上绣着红纹。
此刻目光紧盯着我,语气不徐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