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疼痛还是第一次,是不是阑尾炎不好说,你抽空带他去医院看看,是的话也不要紧,阑尾炎是小手术,别太担心。”
周筠看着针头也不敢乱动,只能把手伸进周茝的掌心,托着他,掌心相对,给他一点哥哥的温度和安慰。
“我知道了李老师,等他醒来我就带他去。”
李艳点头,“是,早一点看了也好,快高考了,要是在考场上疼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事拖不得,我前面就想带他去他也不肯,说医院里花费贵,花费再贵哪有命重要啊,这傻孩子分不清本末啊。”
周筠心里像有岩浆淌过,把他那份作为哥哥的担当和责任烧的一干二净。
第三次了,第三次他觉得,他这种哥哥,活着不如死掉。
周筠没再答她,李艳站着也是尴尬,看了看表,“周筠啊,既然你来了你就看着他会,我班里还有两节课,先去上课,值班医生刚刚吃饭去了,等会就来,有问题你叫她,还有,如果今晚带周茝出去的话,一会来我办公室里开假条。”
周筠没转身,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道谢,李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门咔塔一声关上,周筠伸出手摸着周茝的脸,凉凉的,该有的温度都没有,他就把手掌捂在周茝脸上,等掌心温了才把手拿开。
拨开周茝被汗打湿的刘海,他心疼的问,“宝,是不是很疼?”
床上的人没答他,安静地睡着。
他想起周茝刚上高一的时候,他母亲那时刚去世,他匆匆开学去了北京,周茝就在县上的寄宿学校,有一次周一他们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周茝周五请假回家,到现在没来上课,电话无人接听。
他急忙通知村支书去他家里看看,自己买了飞机票回家去,赶到的时候周茝在村里的卫生所里躺着,高烧了一整晚,血糖低的吓人,严重营养不良。
那时候,他也是像现在一样躺着,悄无声息地躺着。
他当下就要办理休学回来陪周茝,可那时候他正在转专业和班里户口,老师打电话说这要是休学了,以后就没机会了,贷款和奖学金全部会受到影响,大局讲了一堆,他才清醒过来,他只能安顿好周茝后先回了北京。
在北京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波,花钱走礼开了一堆证明,这才把周茝接过来借读,周茝小时候那么白胖一小子,刚来北京时瘦的能被风吹翻。
他用指腹轻轻摸着周茝嘴角,嗓音低沉,他问,“哥哥很没用,对吧,哥哥一直都很没用。”
“老叫你疼,却总是不能第一时间护着你。”
“小时候是,高中时候是,现在也是。”
他无意识地开始哽咽,“宝,哥哥会努力的,会努力的,一定让你过得幸福些,过得开心些,哥哥一直在努力,今后也会更加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