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绰安拍完之后,便识趣地松开了江寄的肩身后余风久的注视令人有些如芒在背。即使不回过头去看,也知道那小子此时此刻正盯着自己搂在江寄肩上的手,一个劲儿的吃醋呢。
比宋遇阑还会吃醋,实在少见。
余风久见严绰安的手松开了江寄,立即便上前一步凑到江寄的跟前,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
江寄转头看向巴巴凑过来的余风久。
余风久的眼眶里居然湿漉漉含着浅浅一层水雾,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般的委屈。
像是一只惨遭主人抛弃的小狗。
江寄失笑,像是余风久往常安慰他那样,主动握住余风久的手,捏了捏,小声问道:“怎么了?”
“严老板一叫你就走了。”余风久用力眨眨眼,似乎想将模糊视线了的眼泪挤出去,“他还搭你的肩膀,你们还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
你明明知道我在吃你和他的醋,你还和他走那么近,他不过一招手,你就把我扔在身后了。
江寄听着余风久稍显幼稚的话,心里更软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严先生和我说什么了?”
“哼。”余风久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但随即又低声追问道,“说什么了?”
江寄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并不大的笑声却惹得余风久更显委屈了,眼看着头都垂下去了。
自己惹哭的男朋友,当然要自己来哄。
江寄凑近了余风久的耳朵,一手捂在嘴边,气流变得更加聚集,吹得余风久的耳垂发痒。
“他说。”
“让我男朋友别吃醋了。”
江寄几乎是用气音在余风久耳边说的,但余风久却听得一清二楚。
「男朋友」三个字,直直撞进了他的心里,心脏在胸腔跳得砰砰作响。
余风久喉结滚动,哑声道:“好,男朋友不吃醋。”
这一腔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江寄被余风久无师自通的变脸看得一乐。
余风久回握住江寄的手,只是握了一下,便看见扫过来的镜头, 轻轻松开了手当做无事发生。
摄制组安排七人此番前来,是来跟着严绰安学上一段昆曲的。
严绰安看着眼前站作一排的七人,问道:“有没有小……有没有之前学过戏曲的?”
六人不约而同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江寄反而瞬间变成了「出列」的那一个。
严绰安有些意外,随即便看着江寄笑意盈盈问道:“没想到呀,小江居然学过?”
“没、没有。”江寄这会儿倒有些局促了,“我没学过,就是之前唱过戏腔,但是戏腔也不属于戏曲唱腔吧?”
“严格来说,的确不是。”严绰安闻言点点头,“你来一段试试?”
“啊,好。”
江寄调整了一下状态,而众人屏息凝神。
江寄柔亮婉转的戏腔便破开寂静。
是当初刚来到《星程》时,演绎初评级舞台的曲目。
就连严绰安听罢,都没忍住鼓掌,甚至开始当众挖墙脚:“小江,你的音色条件很好啊,很适合学昆曲的,考不考虑一起传承昆曲?”
言下之意便是「考不考虑从这个团跑路跟我干吧」。
余风久原本还在被哥哥的如凤鸣的戏腔惊艳着,严绰安的话一出,余风久又警惕了起来。
毕竟严绰安有当他面拐他哥的前科,现在简直就是二次作案啊。
蒋换见自家小师哥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立马操起了作为一个师弟不该操的心,连忙上前和严绰安搭话。
“这哪行啊严老板。”蒋换笑道,“江寄可是我们团的舞担,我们的舞台可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