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久将手伸到蒋换身后,扯了扯蒋换的衣角,说道:“他不是有意冒犯。”

另一名青年闻言,温声安抚道:“没有冒犯。绰安只是平时哄园子里的师弟师妹习惯了,看到年纪稍小的,总是这个语气,没有冒犯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

“这不是显得我年轻嘛。”

导演生怕两拨人继续这么客气下去,今天的节目就不用录了,连忙清清嗓子打断了眼看着要开始互相鞠躬的场面:“这位是昆曲传人,严绰安先生。”

众人连连鼓掌,就是喊得很混乱,有叫「严老板」的,也有喊「严老师」的。

“这位是新昆曲的剧作家,宋遇阑先生。”

这会儿七人的称呼倒是整齐了,齐呼「宋老师」。

一行人跟着宋严二人来到了燕又园内。

空旷的青石板铺就的后厅,有着三三两两的小豆丁在扎马步,还有两个稍大的在倒立。

见到宋严二人,穿着练功服的小豆丁一个个都憋红着脸,艰难而又认真地喊着「师兄」和「宋先生」。

若不是衣服宋遇阑的身上的短袖看起来属于这个时代,江寄都快要以为他们穿越回民国那会儿了。

其中一个倒立的小男孩收了腿,翻身站起,哒哒哒跑到江寄的面前,眼睛亮亮的。

“哥哥,你好漂亮。”

真诚而又突如其来的夸赞惹得江寄一愣。

严绰安轻轻踹了那小孩儿屁股一脚:“谁让你下来的?”

“可是师兄,他好漂亮。”小孩儿一手揉着自己的屁股,一手指着江寄。

“师兄也觉得。”严绰安点点头,复又对着小孩儿的屁股踹了一脚,“还不回去倒立?我看师妹都要超过你了。”

激将法对小孩实在管用,严绰安刚说完,小男孩又哒哒哒跑了回去。甚至扮鬼脸挑衅了一下师妹,才以手撑地,翻身将脚踢到墙上开始倒立。

严绰安见小男孩乖乖倒立,才转头看向江寄,说道:“不好意思,他每次看到长相好看的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么小就颜控啊。”江寄笑了笑。

“是啊。”严绰安耸耸肩,继续带路。

余风久则不声不响揽住了江寄的肩,实在太过突然和轻飘飘,反而吓得江寄一哆嗦。

“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哥哥啊。”余风久凑到江寄耳边说道,“我都要吃醋了。”

江寄吓得连忙去捂余风久衣领上的麦,却发现这人心思深得很,早就已经把麦摘了。

江寄将自己的收音麦手动关掉,小声道:“胆子够大啊余风久,你就不怕被听见?”

“难道我还不能吃醋了吗?”余风久的声音可怜至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寄就是见不得余风久委屈的样子,就算明知道他是装的,也还是会心软,语气也就没有刚才那么凶了。

“这哪有醋好吃啊,余风久?”

「余风久」三个字,从江寄的唇齿间吐露出来,咬字归音总是带着些许南方独有的温软,再带上问意,尾音难免上扬。

很是好听。

余风久其实很喜欢听江寄喊他全名。

“哥哥太吸引人。”余风久搂得更紧了,像是生怕江寄挣脱,“连小孩子都要专门找哥哥示爱,我怕哥哥会被拐跑。”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江寄有些哭笑不得,“你管这叫示爱啊?这算什么,小朋友的一见钟情吗?”

“嗯哼?”余风久甚至是以轻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然呢?”

谁还不是一见钟情了?

“还有严老板……”

“什么?”严绰安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