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不起。”
小卡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是分手吗?”
他叹了一口气:“赵星棋,我总是输在不够狠…唐宇又给你下了什么猛药?”
小卡站在梧桐树下,说:“赵星棋,其实这四年里,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的很。”
我握紧手机,听见小卡说:“但是你从来没有向我道过歉。”
我张张嘴,小卡说:“我明白。因为你以为这一生不会再有别人了,欠我再多也没关系,总是可以补偿的。”
四年时光从眼前匆匆流过,小卡的声音穿透重重雾霭:“不过,看来这一次,你是当真要对不起我了。”
我拉上窗帘,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无所适从。
思绪纷纷乱乱,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通通拖出来咬了一遍。
比如我想起现在的衣食父母。
我初到荷兰时,先后流浪了很多地方,一年后才在奈梅亨找了工作稳定下来。
就是公司的一个分部,老板当时的据点。
再一年过去,我被调到他的助理办公室,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从奈梅亨到布雷达,再到蒂尔堡,最后来到鹿特丹。
老板祖父去世,父亲随便挂着董事长,大权都推给了他,我跟着平步青云。
仔细想想,老板对我真的很仁至义尽了。我在他手下虽然没出过大事,但三天两头的小错加起来,那也绝对够受的。
他能容忍我,至少有一半原因在小卡身上。董事长也早就默认了我和小卡。
于是,等他出差回来,知道了这事…OMG,保守估计,就算不找人做了我,也会把我炒焦的…
一念及此,我抓起电话,来不及酝酿好情绪,经典言情词冲口而出:“唐宇,我就剩下你了!”
第二十九个题记:我们一样。我和你一样。
<二十九>
老板此行却是意外的困难,我和协理室全程关注,直接参与了视频会议,眼睁睁看着对方负责人拿腔捏调,都恨不得一脚上去踩扁他。
拉锯战拉到了晚上,协议中还有两条在僵持,我饿的头昏眼花。
谈判暂停,老板回到宾馆,边吃边喝边发火。
我只好继续对着屏幕,他叉一块牛排我咬一口面包。
老板脸色还是青的,道:“太反常了。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我们。”
我心想这不是明摆的事儿吗?以前是你欺负人,现在到了人家的地头,不捞回本才奇怪。
当然我没胆子说出口,只能顺着他皱眉头。
老板咬牙切齿地说:“赵,你再仔细查一下这家伙的来历。”
我愕然,他说,协议内容明明是出发前就基本敲定的,而现下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就断定是此人背着公司额外找茬?我无语半天,叹口气:“依小人之见,更像是老板风采翩翩令人恋恋不舍吧。”
老板愣了愣,忽然眯起眼睛盯着我,半晌才冒出一句:“有可能…”
我寒毛直竖,听得他接着悠悠一句:“我想起来了,似乎那小子挺注意你…”
去你个洋鬼子!我又扯了几句,借口尿遁,一把拔掉电源。
525楼
我站在台阶上,默默发呆。
小雨淅淅沥沥,下的正欢乐,路灯照着飞溅的雨水,七彩流光。
我忽然想起,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细雨纷飞的晚上,我站在窗前,把唐宇拥入怀里,告诉他,这就是小楼一夜听春雨。
为了应景,我还特意跑到郊外弄了两枝杏花…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还有那时的莲子粥。于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