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凌溯至少还记得入梦前的一部分内容,庄迭的记忆终点是电影院,而催眠师和严巡忘记的则要更多。
梦茧会改变他们的记忆,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为了让他们察觉不出异样,心甘情愿被困在梦里。第二种,为了让他们忘掉一些最为关键的重要信息。
“也或许干脆就是两者皆有。”
凌溯轻轻敲着树干:“欧阳会长和我们说的话,可能就是解开这个梦最重要的线索。”
顺着这条思路推测,在那个房间里,他被修改的那部分有关欧阳桓的记忆,也不全然就是为了对他进行干扰和误导
凌溯还在整理思路,忽然察觉到视线被一片白光占据,心下骤然一沉。
他本能地伸手想去从那片白光里捞出庄迭,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眼前像是流沙一样消散成了细碎的光点。
格外熟悉的、像是沉重到令他无法睁眼的黑暗由中心一点侵蚀掉了整个画面。
凌溯睁开眼睛。
他的记忆又一次出现了断层。
被小卷毛领出大楼,在那棵树下遇到催眠师后,他们在自由活动的场地边上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在那之后发生的事,他就没有了任何印象。
而现在,他已经回到了一间病房里,时间似乎也跳过一大段,直接来到了晚上。
事实证明,恢复情绪乃至感情这种情况,的确会让一柄手术刀变得迟钝。
凌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身体像是被什么牢牢捆着无法动弹。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隔间外。
凌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在‘梦茧’里是没有睡眠的,只能一直这样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