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队长。”在他们不远处,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虽然我没太听懂,但如果严巡有你一半的责任心,他现在可能就要被自己没帮得上的来访者压垮了。”

庄迭飞快跳回地面。

他下意识伸出手护住了凌溯,回过身循声看去,随即就看到了挂在树上的催眠师:“”

“柳兄,我还以为你在上面看风景。”

凌溯似乎并不意外,扶着额头,沉吟着打量他:“你是完全挂在上面了吗?”

“对,我从那个房间里鬼哭狼嚎着冲出去,等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变成这种局面了。”

催眠师友好地挥了挥手:“体感时间的话,差不多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吧能搭把手吗?”

凌溯站起身,和庄迭一起走过去,把催眠师从那颗枝繁叶茂的树上弄了下来。

“多谢。”催眠师整理好身上的病号服,又看了看凌溯和庄迭的衣服,“你们也是来这儿住院的?”

凌溯轻轻扬了下眉:“什么?”

他同庄迭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个视线,后者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睛,单手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身后的自由活动场地。

那里其实还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正在活动,有人一动不动地坐着晒太阳,有人机械地不断绕圈,也有几个凑在一起的,正在玩着接抛球的游戏。

凌溯松开手,看着小卷毛过去搜集资料:“这是什么地方?”

“精神心理疾病研究中心嘛你们第一次来?不要紧,习惯就好了。”

催眠师笑了笑:“来这儿的也不一定都是出了什么问题。这里也是咨询师们放松和疗养的地方,顺便体验一下病人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催眠师记得凌溯和庄迭。

他们刚一起解决了严巡的梦域因为在那场梦域里被折腾得不轻,所以催眠师就和严巡来了这里疗养,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熟人。

“严巡在收拾房间,就没出来放风。”催眠师解释道,“他的症状比我严重他好像忘了我们已经成功从他的梦里出来了,坚持认为我们还在他的梦域里。”

凌溯大致了解了情况,点了点头:“他没试着解开梦域,把我们放出去?”

“每隔五分钟尝试三次,不过效果不怎么样。”

催眠师耸了下肩:“你们当时不也解释了,这是他潜意识里的另一个自我,不一定听他管凌队长?这是什么?”

凌溯捏着水晶球的链子,在催眠师的眼前来回晃了晃。

他等了几秒,确认催眠师对这个来回晃悠的东西没有任何熟悉感,才打了个响指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水晶球,催眠摆的一种,还有些人比较喜欢用怀表。”

催眠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愣了半晌,忽然皱紧了眉。

他竟然忘了自己会催眠。

他的神色慢慢变了,表情凝重下来:“我们的确没能从那场梦出去?不对,应该是另一种我们已经进了新的梦里。”

催眠师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他有些匪夷所思地翻找着自己明明十分正常的回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连记忆断层都是在来了这里之后才出现的”

“其他人也是这样。”

庄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活动场地回来,打开笔记本:“没有人对来到这里的过程产生怀疑,他们都觉得自己就该待在这里我还在里面看到了几个很有名的心理咨询师。”

凌溯接过庄迭整理的名单,简单扫了两眼:“这大概是欧阳会长来找我们的真正原因。”

“欧阳会长找过你们?”催眠师已经彻底察觉出不对劲,“都说了什么?”

凌溯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们四人的记忆都有不同程度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