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乔长生。
画中国手琉璃君的课自然很是抢手,乔长生进门时,学堂乌泱泱一群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他穿着一身青色衣袍,肤色苍白,腰上缀着通透羊脂玉的玉佩与智字腰牌,随着走动微晃叮当,如拔起的一竿青竹。
乔长生进儒宗时,家里人不放心,派了许多日月山庄的侍卫跟着。乔长生虽不愿这般费折,但耐不住父母担心,还是默认了。
此时随着乔长生进来,那几个侍卫和门神一样地护在身侧,乔长生目光转了一圈,却看见了在后头支着头的魏危,眼神不由顿住,脸登时红了一圈,只是因为气血不足,没那么明显。
等学堂安静了,乔长生咳嗽一声,才启唇道。
“今日我们讲《山水训》。”
画中理论是大课,能跟着乔长生作画的学子毕竟不多,常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人品鉴书画的能力往往高出作画能力一截,学画之人刚刚开始必要会观画赏画。
学堂前面悬着一副《松峰泉石图》,乔长生声音郎朗,娓娓道来。
“此画笔法枯硬而少润,作画者出生江浙,却以豪放出名,他好以头髻取墨抵绢成画,或笑或吟,脚蹙手抹,或挥或扫,或淡或浓,随其形状为山、为石、为水、为云。应手随意,倏若变化……”
魏危听着听着,就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