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制他的少?年微微偏头?,眉如寒刃,眼若深潭,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幽幽冷光,只需一眼,便叫人脊背生寒。
很难形容这样一张脸,非天地造化不能成就,近乎锋利地漂亮,夏辟疆敢保证自己从未见过面前的女子?,否则就算是他的眼睛瞎了,也不会不记得这样一个人。
魏危身后响起轻捷脚步声,青衣女子?至近前,低头?开口:“巫祝,方才散布在城中的望西人已尽数拿下。”
不远处,陆临渊正?用绢帕擦拭君子?帖,显然?刚刚也经历过一番恶战。
等到凑近,看清地上躺着的狼狈不堪的人,陆临渊先是惊讶,随后意识到什么,挑起眉头?,唤了一声魏危。
随着这个名字撞进夏辟疆的耳朵,他的眉心像是被刺入一针,脑中飞快转动,一个关于他们身份的答案呼之欲出:“你……你们……”
小巷内,血腥味未能散去,魏危松开对夏辟疆的钳制,后者胸膛起伏,在青衣女子?上前扣住他下颌强行止血灌药时,气息已微弱。
然?而他还是听清了那百越巫祝对他讲的最后一句话。
“夏无疆死在我手里,你也会一样。”
第119章 我与丹青两幻身 这天底下这么多人。长……
贺归之早上醒来时有些心神?不宁, 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
望西人在扬州经营多年,自?有一套隐秘的联络办法,像昨日那样光明正大地互相见面终究是少数。
然而自?昨日起, 扬州的望西人就如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暗巷里的联络无人回?应, 这显然不同寻常。
贺归之草草拭面净手过后去见贺知途, 谈及此事, 眉头紧锁:“父亲, 会不会是夏先生那边出事了??”
“……”
房间?里一片昏暗,贺知途的眉峰隐没在微渺光芒未曾触及的阴影里。
经过这些时日的精心调养,贺知途的双眼已略见好转。白日里能借着薄纱遮挡的阳光勉强视物, 只是终究经不起长久消耗,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过门。
房间?里安静片刻, 在昏暗中的贺知途缓缓吐气:“不会。”
“夏先生向来谨慎, 而且扬州望西人潜伏已久, 除了?我主, 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其中全情。就算夏先生当真暴露了?, 幕后之人也该假装一切如旧, 引蛇出洞才是。”
贺归之想了?想其中道理, 点头应是,又将这些天接触的人、发生的事一一向贺知途汇报。
有些东西须得看图画才看得明白, 贺知途强忍不适,在昏暗的光线下翻阅那些图纸, 不过多时,细密的刺痛就从眼底蔓延至太阳穴,他?呼吸急促了?些许。
贺归之察觉什么?:“父亲!”
贺知途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无妨。”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贺归之听见贺知途长舒一口气,接着抬起袖子,轻轻擦拭双目因为刺痛而流淌出的泪水。
贺归之犹豫:“父亲,我前些日子打听到桐州有一位神?医,有明目清上散一方,能治目赤肿痛、畏光羞明。若是现在快马加鞭前往,求神?医赐药,父亲的眼疾或许有治愈的可能。”
“归之。”贺知途声音沉稳,声音沉了?些许,有些失望,“大战将至,你却?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心让你统领山庄?”
贺归之握紧手中日月刀,低头不语。
“贺归之,我知晓你这孩子多情,然而我主大计将成?,你如今行事万万要?小心,不可被?无用?之事牵绊。”
说着说着,贺知途缓缓抬起手,隔着白纱碰了?碰自?己的眼睛,似是回?忆起什么?,嗓音低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