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不肯壮烈赴死以成骨气。可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古往今来肉身成圣的人寥寥,一个普通人为了活下去,选择折辱所谓的尊严,这是人之常情。他们只是想活着,有什么罪过?就算有,那也?应该是你的。”
“如果有一天人被放到生死之间考验,要?求一个普通人心性?坚韧,用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他们的性命威胁他们,要?他们做到九死不悔,那怎么不干脆让他们成圣呢?”
“反倒是你们……”
魏危拔开红色瓷瓶的盖子,青年男子双眼?蓦然?睁大,似乎见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恐怖的东西,连服下断肠散都没有低头的他眼中终于流露出无尽的恐惧。
这红色瓷瓶里装的绝非是什么解药。
陆临渊上前捏开了他的唇齿,魏危将瓷瓶中的一枚白色药丸取出,捂住男子的嘴巴,叫他生生咽下。
惊惧定格在男子紧缩的瞳孔间,他眼?里浮起痛苦,被松开的那一刻,他急切地抠喉咙,想要?将东西吐出来,但是那枚药丸已融入血肉,渐渐发作。
他颓然?瘫倒在地。
魏危依旧如高山冰雪般冷眼?旁观:“倚势凌人者,势败而人凌。你既然?将这些事做在他人身上,就默认了别人也?可以对?你做一样的事情。”
匹夫之怒,不过血溅三步,横尸一人。
片刻后,青年男子身体?抽搐起来,血似乎不受控制地从青年的嘴巴和鼻子不断涌出。
“你说得……那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全死了,你来想见的人,想救的人,全都被我杀了。我知道,你们是来找薛玉楼他们的吧?太可惜了……”
乔长生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青年男子与夏无疆一样,有一种潜意识里深植的自豪感。他们信奉着什么东西,将除他们之外的人视作猪狗。
他们的信仰掩饰着他们狂热的傲慢和潜在的刻骨仇恨,所以哪怕是死,也?是抱着殉道者的信念而死的。
但魏危要?他们死得毫无价值。
魏危忽然?开口:“薛长吉还?活着。”
他唇角的笑容凝住。
青年男子瞳孔涣散却睁大,直接咳了一口血出来,努力挣扎想要?开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穷途末路,男子已经没有更?多力气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他的每一寸僵硬的肌肉都在质问怀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