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是落在沈玉檀手里,一连灌了几杯酒水,脑袋犯晕,人有些昏沉。
彩球又传到她手上,沈玉檀略一思忖,探出手去拿酒杯,宽大的袖袍不小心扫过桌面,酒壶连带杯子稀里哗啦扫到桌下,碎了一地。
沈玉檀貌似迟钝地躲开,这才开口道:“妾身不胜酒力,方才看晃了眼,实在对不住殿下。”
她既打翻了酒壶又一番推辞,酒是肯定不能再喝了,李淑面色冷然,吩咐众人:“本宫乏了,留谢少夫人说会话,你们都退下吧。”
赵云英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李淑,收到她的视线随后起身行礼:“臣女告退。”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站起来,沈玉檀目送所有人快步离开了大殿,连侍女宫人也退出去,道:“公主有何事要说与妾身听?”
“人都出去了,你还装什么?”李淑从座上起来,走到沈玉檀面前,冷冷哼了一声:“沈玉檀,你为何要与本宫作对?”
沈玉檀与之对视:“那妾身可是要问殿下,之前为何要针对妾身?”
李淑想起几次宴会上对她的刁难,难以置信道:“本宫的确讨厌你,不过只捉弄过你几次,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在背后谋害本宫?”
沈玉檀眸子是敛着的,声音平静如水:“殿下既知晓其中道理,厌恶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妾身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李淑勃然变色,一脚踹翻她面前的案几。
“这话同样也送给殿下。”沈玉檀巧妙躲开,起身欲走,“殿下若无他事,妾身告退。”
沈玉檀刚走两步,李淑怒极捡起地上的碎瓷,抢先一步拉着沈玉檀往后拽去,晶莹的瓷片抵上她的后颈。
锋利的瓷角陷入皮肤,沈玉檀脚步顿住,侧过半张脸看她:“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白嫩肌肤渗出一滴血珠,顺着细长的脖颈滑下来。
李淑加重手上的力气,一双美目淬毒:“眼下谢歧不在京都,你今日就算死在这,父皇也不会将本宫怎么样。”
“妾身身死事小,与谢家结仇事大。等妾身夫君归京,到时候殿下该如何平息谢家的怒火,靠陛下,靠虞家吗?”沈玉檀转过头与她对视,不顾瓷片划破肌肤,那双眼睛却意外的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她的所作所为,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挑衅地勾起唇角:“你敢吗?”
李淑握紧瓷片的手竟真因为这话微微颤抖,殿外传来一道惊诧的男声:“殿下!”
赵云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看样子像急匆匆赶来,衣衫散乱,气息不稳,撞见这一幕眉头紧蹙,视线落在脖颈那道鲜红的血痕。
“赵大人来的好巧,妾身刚与殿下说完话。”沈玉檀两根手指夹着瓷片推开,任血丝淌下来,嘴角始终噙着摸笑:“既然如此,妾身就不在这叨扰二位了。”
她挺直脊梁,转身不再停留半刻,李淑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呵,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等着……”
赵云轩仓皇出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