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管民间的读物,可我就怕万一。我游移不定,直到得知妙手宗那位走入歧途,才下了决心将它送到白玉琅嬛。”
“怎么不直接去白玉京送消息?”湛玉节漫不经心道。
若虚一脸坦荡:“因为我怕事。与其我寻人,不如人寻我。如果有缘人看到顺着线索寻到我这处小院,我就坦言相告。如果没有其实也影响不了什么,不是吗?依照白玉京的手段,知不知那段过往,都不会影响对离经道人的最终审判。”
她这么坦然地说出缘由,岁蘅反倒不好说什么。她自入道以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确有部分人犹豫不定,做事总是藏藏掖掖的,不够爽利。她问:“哪些是真的?”
若虚道:“初相识。”
当年的罗观音还没有堕入魔道,也没将心思放在太上忘情道上。她历来殷勤入世,以拯救众生为己任。可在某一回,她因斩杀魔物身负重伤,抵达目的地时晚了一步,等她解决完魔物后,那些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人对她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是说不尽的怨愤。罗观音能够理解他们此刻激愤的心情,但没想到还不只是如此,有一部分走了极端的路,为了复活亲人,将罗观音骗入生死阵中,要不是离经恰好路过,她极有可能魂飞魄散。
自那之后,罗观音便极少下山了,甚至连原先修持的道途都放弃了,一心钻研太上忘情道。
可她内心深处不平,走入歧途已有苗头。
若虚又说:“那时候真人在山中,只与离经真人往来,几乎没有断过药。她的道体出了问题,就算是堕入魔道也无法根治。”
言稚川困惑:“一个人心性大变,难道慈航斋的人都看不出来,不管吗?”
若虚:“那时候正逢谈掌教身陨,慈航斋不太平静。”她不太想提这些旧事,含糊地说了两句,又将话题带到罗观音的身上,“你们想知道过去,其实只是要借此猜测她未来的动向,不是么?过去重要却也不重要。以我对她的认知,可以肯定地说,她会来救人。”
“但依照魔道的手段,就算是要救人也未必是直接闯白玉京镇狱,她会用另外的手段胁迫玄门屈服。比如说擒捉人质。”
四个字一落,湛玉节感知到了一股扑面的料峭寒意,剑鸣嗡嗡,几乎抑制不住出鞘。
言稚川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若虚要直接对她们动手。
微风吹拂,院中桃花瓣飞扬。
若虚立在缤纷的花雨中,面上噙着一抹温雅和煦的笑。
“用一个人去换一座城,诸位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