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出了。
她略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姨母年纪大了,是有些不记事了。”
“一件小事罢了,姨母不记得也无妨。”柳闻依很快地接上话,语气轻柔,“只是如今尚是初春时节,夜里寒凉,姨母晚些歇息时还是得命下人闭好门窗,免得夜风袭身,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话落,山间恰有一阵春风起,拂过半山腰的桃花树,带起枝头的一阵震颤。
山脚下先后掠过几匹载着信客的快马,其间相隔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瞧着皆是往东边的方向而去。
第43章 四十三 书信 “兔死狗烹,不过如此”……
暮色四合之时, 太守府里安静非常。
屋内烛火摇曳,徐清站在烛台前,焰苗闪动,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
她抬手, 将手里的信笺置在焰心上, 火舌卷上一角后迅速吞噬了整张信笺。
待手中信纸被烧得只剩捏在指腹中的一角时, 徐清才松开手,任仅剩的那一点漆黑的纸灰落在地上。
她捻了捻指尖,将沾上的灰抹去,回身看向坐在桌边悠闲品着茶的沈祁。
“成王殿下来信问殿下如今查案的情况呢, 殿下想怎么回?”
“随意。”
沈祁散漫地应了句, 拇指轻抚了抚茶盏杯沿, 一副全然信任她的模样。
徐清垂下头, 还真思考起来该如何回沈硕这封信好。
如今沈郗势头最足, 按理来说沈硕应当不会将目光先放到沈祁这才是。
她眼瞳一转, 视线落去桌案上另外两封尚未拆开的信笺上。
莫非,是京城里有了别的动静?
她转身又回到案前,桌案上放着的这两封未拆之信, 分别是柳闻依和齐予安寄来的。
她伸手先拿起了柳闻依寄来的那封拆开,快速看了几眼, 扫过最后几行时忍不住蹙起眉。看完后放下, 继而转手拿起齐予安寄来的那封, 同样一目数行地快速扫过。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 另一只手顺势搁在桌案上,面色不知该喜还是悲,“西陵夜袭,盛王殿下领兵的第二战败了, 死伤数百人。”
“必然之势罢了。”沈祁放下茶杯,垂眼道,“他再败几战,父皇必定考虑另择他人前去应战,不过……”
他话头顿住,漆黑的眼瞳移动,目光轻点了下徐清手中尚捏着的那封信笺,“谁来的信?齐予安?”
徐清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点头,随后一顿,眼眸微眯,直觉他这一问后面接的大抵不是什么好话,又抿住唇不吭声。
“你不是不愿与齐家交好?”沈祁轻笑,语气里带着些玩味道,“现在怎么还能收到齐予安写的信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徐清心底暗嗤一声,一只置在桌案上的手正无意识地用指尖轻点桌面,像是在想怎么回击他的这句揶揄。
片刻后,她抬手边重新将信纸对折起来,便用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齐家感念我徐家恩情,欲助我的盛情实在难却。”
“况且,大婚那夜我同殿下谈起盛王出征之事时,便已与殿下说过我去信齐世子,望他与齐阳王万万小心。殿下那时怎么不问,反倒现在说起来?”
闻言,沈祁神色一滞。
那夜他站在徐清身后,手执玉梳,柔顺黑亮的三千青丝垂在指尖,心跳声比什么都大,就记得那时她问什么他就回问什么,她答了,他便也回答,如此一来一回便结束了。
至于徐清答了什么,他那时也没大思考便过了。只是今日见她一连收到三封书信,便想着调侃一下罢了,谁曾想又被她反问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