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品的少年。
说实话燕琼与她同岁,但自捡到他以来,她和双瑶一直将他当弟弟带大,纵使知道他与栖枝之间的纠葛,知晓他一直暗中与温观应联系,帮他做事,心里对他是又气又难受,但到底养了那么多年,滋生的感情骗不了人。
想起他,徐清心里又开始难受,尤其是如今身处在齐府,两条街外的客栈里还住着栖枝,她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打算如何处置燕……温执玉?”
在沈祁处在思索时的无言中,徐清又道:“他爹是堂堂正正战死沙场的。”
就这一句,没有下文,但沈祁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思忖了一下,贴着手腕的指腹不自觉地轻轻摩挲起那根凸起的筋。
“可他助纣为虐,协助谋反。”这是死罪。
徐清也明白他的意思,“淑妃呢?助纣为虐,意图谋逆,她也占一份,你打算如何处置她?还有怀王,罪臣遗脉,又当如何?”
沈祁在她一连串的追问中哑了口。
今夜二人每句话都好像仔细斟酌过,却又句句撞着对方的心思,叫对方接不上话来。
柳青烟和沈瑜于沈祁而言的意义不言而喻,人都有私心,沈祁的私心在这件事的体现,定然是不会重罚柳青烟。
那燕琼于徐清,经年累月中意义同样重要,尤其是当松枝为他而死后,这份意义又多了些重量。
沈祁叹息一声,“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徐清没再追问,左右这些事都要回了京城才有最后的结果,就先不烦心的好。
那夜二人没有谈多久,你一言我一语中最多的还是沉默。只是就是这寥寥数语,从初见就互相防备的二人,好像又离彼此近了一些。
但与此同时,徐清却又觉得离道别也不远了。虽说一切的人和事都查清只是尚未有个定论,但今夜沈祁提及的林家、徐家还有居源和,以及那些并未被提起却与徐清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都在给徐清敲警钟。
总要道别的,必须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