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2)

这碗药喝完,关于药汁的话头也结束了。徐清没再看沈祁在做什么,转身去耳房沐浴洗漱了一番。

待她回来后,沈祁仍未动桌上的蜜饯,算算时间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她直接拿起一颗,在沈祁盯着虚空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不吃?这回不觉得苦了?”

沈祁今夜总是走神,视线随着徐清的动作收拢落到她手上,他接过那颗蜜饯,却没立刻放到徐清手中。

徐清瞧着他一副愁容,欲言又止,有些疑惑:“怎么了?”

口中还弥漫着药汁苦涩的味道,沈祁指尖捏着那颗蜜饯,犹豫了片刻,才小声道:“我知晓当年林温案的真相了。”

沈祁在边境见到徐清的第一眼,在那个场合下不适合说这事,也来不及想起这事。再然后他因中毒和受伤昏迷数日,再醒来时一时间也没想起这事要同徐清说。是今日见到徐珵,听见他们说要去找栖枝,那个走失至江南多年的齐家幼女,他才想起从齐远山那听到的一切。

徐清上榻的动作随着他这句话顿住。她本以为沈祁要说些关于接下来战事布局的事,没想到他突然冒出的是这句。只是她早在京城就查清了一切,如今面对他这句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原先是想着待边境事了,再将一切告知沈祁,作最后定夺。原来他也知晓了。

一条腿已半跪在榻边,她顺势转了下身子坐下,沉默片刻,她问:“你如何知晓的?”

“齐远山告诉我的。”

是了,如今边境除了齐远山,应当没有第二个人与当年的林温案有关系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徐清低声问,“他口中的真相是什么?”

这回是沈祁沉默了,话头由他而起,此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齐远山当年只是个无意被卷入局的无辜人,知道的事情有限,但结合齐远山和袁凡的叙述,沈祁也推测出了真相的全貌,他想和徐清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只是看徐清这样的反应,他又不知该怎么接着往下说了。

默了默,他意识到什么,身子坐直了些,反问道:“你知道了?”

徐清点了点头,“查到了。”

又是一阵静默,徐清刚松下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她叹出一口气,“证据口供都已齐全,回京再说吧。”

她翻身又下塌去,吹灭了烛灯,重新爬上床。

暗色里,两人同时躺下,宽大的床榻上,二人分躺两边,中间的宽度还可以睡下一个人。

寂静中,只能听见半阖的窗户外头时起时隐的风声。

有些冷。

又一声风啸渐歇,屋内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下一瞬,徐清感觉到搭在腹前的左腕被握住,她轻轻挣了挣,没挣脱,她不再动,也不说话。

耳边响起沈祁的嗓音,在沉静的夜色里分外明显。

“镯子呢?”

徐清阖着眼,“收起来了。”

“为什么收起来?不喜欢?”

“来边境总要动武,碰到就不好了。”

沈祁不吭声了,但握着徐清手腕的手却没松开。

徐清闭阖的眼睫颤动了下,到底没有睁眼,夜色渐浓,困意慢慢袭来,意识即将下沉是,沈祁忽的又出声:“对不起。”

瞌睡虫立刻就跑了,徐清猛然睁眼,漆黑中可以看见帐顶的薄纱随着从窗台缝隙溜进来的风一同舞动。

她听见自己尽量克制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说?”

沈祁像是早就想了很久,她一问,立刻便答:“林家,徐家,还有居源和。”

语调依旧很低,只在帐中响起又散去。

徐清又阖上了眼,她想起燕琼,那个带着目的被送来,最后和他父亲一样成为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