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祁应该很想亲自手刃我吧?”
牢中封闭,得不到外界的消息,沈郗自然不知晓沈祁去了边境的事。
徐清懒得与他周旋,站在他五步外,冷声直接问道:“虎符在哪?”
沈郗一愣,片刻后竟笑出了声,“弟妹在同我说笑吗?父皇都下旨让沈桉来替代我了,虎符还能在哪?”
徐清面色又沉了沉,心道这沈郗还真是不识好歹,他人已是必死无疑了,藏这虎符他也翻不了身,此刻却仍要同她装傻。
她垂眼,黑眸眯了下,随即抬眼,勾唇缓声:“自己的孩子死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难过。”
沈郗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徐清,语调透着无所谓的漫不经心,“死都死了,伤心有什么用?”
徐清闻言,眉梢一扬,“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死掉的孩子其实是崔良娣的呢?”
沈郗面上的嗤笑一僵,眼眸微微睁大。
自去岁秋猎,周太医当着众人的面诊断出钟芸熙有喜后,他便再没与钟芸熙睡在一个屋中,原是太医说钟芸熙体弱,怀这胎怀得艰难,需要静养,他对钟芸熙本就没什么感情,对要分房也没太大情绪。只是赶巧了崔薇那段时日不知怎的突然病了,他便另寻了一间偏房做寝屋,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欲玩一出偷天换日。
徐清瞧着他骤变的面色,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她从钟芸熙口中得知有喜又小产的是崔薇后便特意去查了,这崔薇不是世家女,甚至不是小官家的女儿,只是一介普通的百姓家的女儿,不知怎的和沈郗相遇,就被纳进了盛王府。
她那时便在想,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能被纳进盛王府,位分还不低,沈郗定然对她有几分欢喜。
徐清笑了笑,继续刺激沈郗:“你知道她是如何小产的吗?”
“因为你接手了虎符,掌了一半的兵权,那些忌惮你的人便对着她下手了,接连不断的被下了药的补品和花卉送进盛王府。你可知晓钟芸熙在周王府假装小产的时候,崔薇在盛王府正疼的死去活来,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来,像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尽了般,最后她疼了一整天,疼到昏死过去,却是诞下了个死胎。”
“所以她就疯了。”
“你说,若她知晓她会被加害至小产,是因为他的夫君,是因为那道虎符,她会不会更加疯魔呢?”
话落,沈郗猛地喘出两口气,恶狠狠地看向徐清,若不是他手腕上和脚腕上皆被锁着沉重的铁链,他定然要扑上来掐住徐清的脖颈了。
不过徐清并不怵他,纵使真要出手,两方单打独斗之下,沈郗未必会是她的对手。
其实她方才那番话中的漏洞极大,比方她其实并不知晓崔薇为何即将临盆却突然小产,那时她尚在百里之外的舒州,如何能得知这般细的事,她只不过是随意扯了个理由来试探沈郗罢了。
沈郗也确实气愤又慌张,不过不是因为小产的是崔薇,在他心中夺权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要事。他忧的是徐清口中那句崔薇若知晓她被迫害是因为虎符会变得更加疯魔。
他正有些慌乱,又听徐清追问:“你回过盛王府罢?看见疯了的崔薇,你心头可有一丝愧疚?”
他强装镇定,“我没见过她,也不知晓她疯了,谈何愧疚?”
嘴上随这般说,心头却是怄死了。
丁氏先前同他说崔薇疯了时,他第一反应便是可以留个后手。逼宫一事并非万无一失,若是败了他定要为自个儿谋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