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 徐清已行至眼前,她一手使力绷紧, 扯住缰绳勒停了马, 一手仍握着匕首贴在刘乐玉的喉口。
马蹄高扬的瞬间, 刘宣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提起, 生怕徐清一个没控制住就将刘乐玉抹了脖子。
徐清微扬下巴,冷声:“带着你的人,往后退!”
说着,握着匕首的指尖使力, 刘乐玉害怕地闭上了眼。
“别!”
刘宣聿放下箭大喊一声,见徐清将匕首外移了几分后,立刻抬手示意围着沈祁的人收箭后撤。
这些人随时效命于成王,但成王将他们拨给了刘宣聿,纵使此刻知晓这是射杀二人的最好时机,也不得不听刘宣聿的令后撤。
一行人站成几排,堵在宫道上。
身后不远的阴影中,奉命前来唤刘宣聿带人前去东暖阁援助沈硕的阿尘,在见到马背上被徐清挟持的刘乐玉时眉心皱起。
他赶来时正巧见到刘宣聿朝沈祁射箭。当时沈祁仅一人,若此刻趁机除了他,就算晚些赶到东暖阁外也是无妨,只是现下徐清也来了,还挟持了成王妃……
徐清见人退后了,驱马行至沈祁身旁,马刚站稳,沈祁侧头望过来,四目相对一刹,二人都上下扫视了番对方。
“可有受伤?”
“受伤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二人齐齐一顿,下一瞬又齐声:
“未曾。”
“没有。”
“成。”
又一次异口同声。
徐清愣了愣,率先撇开了头,压了压嘴角,她将匕首从刘乐玉的脖颈处向下移至刘乐玉的腹前,匕首也从横向的刀锋贴皮肉变为竖向的刀尖相抵。
一样危险的姿势,刘宣聿眼瞧着却不敢上前,握弓的手紧到能听见骨骼动起来的“咯咯”声。
徐清目光扫过将宫道堵的严实的一群人,又落回刘宣聿身上,她挑唇,“想为你爹报仇,怕是
椿日
找错人了。”
“放弃你爹的是成王,你爹的死他担大责,不然为什么同时被下罪,你爹被满门抄斩,忠文侯却只是被褫夺封号,罚了俸禄,静闭在府中呢?”
这话一出,马背上的刘乐玉和马前的刘宣聿皆是一怔。
缘尘楼昔日作为刘叶两家共同的产业,虽他姐弟二人参与不多,但也知晓缘尘楼是忠文侯与他们爹是一道管理运作的,就是犯了律法,也是一块犯的。那时他们沉浸在爹娘被斩杀的痛苦之中,都不曾反应过来。
暗处的阿尘听到这番话暗道不好,赶忙跑出来,大喝:“休要挑拨离间。”
随后又赶紧命令站在刘宣聿身后的暗卫们取箭拉弓。
可这些暗卫是沈硕拨给了刘宣聿的,纵使阿尘在成王府中地位高于刘宣聿,他们只听刘宣聿的命令。
刘宣聿不动,暗卫们也不动,阿尘急得上手去扯了下刘宣聿,一边压低声同他道:“快些解决了他二人替你爹娘报仇,殿下那还需人前去支援。”
见他还是呆愣着不动,阿尘又狠拽了把,直把刘宣聿拽得踉跄了下。
就这一下好似把他的魂也给拽了回来,他抬眼,恶狠狠地看向徐清,“你少在这挑拨,若不是静王非要查什么破案子,我爹也不会死!”
徐清扬眉,不可置信地笑出一声,“好没道理的话。你爹命人拐卖女子,逼良为娼,私挖密道,搅弄风云,本就是祸及家人的死罪,殿下奉命查案本就天经地义,怎的在你眼里就是罪过了?”
“试问你爹为何身居高位却做尽这般伤天害理的勾当?”
为何?
是为家族的荣耀和持续的兴荣,是为了在陛下清算世家,拔出世家的根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