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相对而立的两人也注意到了她。
云思起先回了头, 走出两步向她见礼, “王妃。”
顿了顿, 以为她深夜又返回这里是来问问她走之后的情况, 便自发先行答道, “温观应已收押,所有被燕琼打昏的狱卫都已请了郎中来看,皆无大碍。”
“至于年赋门的那些人, 已无声息地都已全部收敛,活着的也都绑了起来, 臣本打算晚些再去告知王妃, 请王妃定夺。”
此事毕竟是居源和同年赋门之间的事, 本就与云幽阁无关, 徐清自然理解。
“我知晓的,晚些我便让人来接手。”
说完,她微顿,看向云思起身后, 那个一直站在暗处不曾现身的女子。
“今夜来,是为感谢云阁主及时出手相助,免了我居源和的人伤亡。”
她说着,还十分诚恳地向那道身影拱手行礼。
云韶这才走出来,面色淡淡,不复方才在屋檐上时对她哥哥的臭脸。
她站定在徐清跟前,轻声道,“不必客气,我只是受人所托,顺道而为。”
“不止这回。”徐清笑了笑,直起身子,“还有前几日,在山里那回,也要多谢云阁主在千钧一发之时出手,击落年赋门暗伏在树上的人,若非云阁主及时出手,我等定然凶多吉少。”
那日后来,见双瑶带来的人手中皆无弓箭,李月时又在暗中替她盯着温观应,她便隐隐猜到那几箭是谁着人射出的。
果不其然,云韶闻言微顿,她没料到徐清会猜到那时是她,毕竟她和云幽阁的人都未露面,只是在年赋门那些埋伏在树上的人对准徐清和沈祁时,她命人出了箭,随后她见双瑶已带着人赶到,她便离开了。
她并不想让徐清知晓,因着这桩桩件件与她云幽阁确实无甚干系,只因她有个有入仕之心,欲做权臣的哥哥。
不过徐清既然已经猜到,她也没什么可否认的,只是淡声道,“那时我以为我哥哥也在那。”
不是特意帮忙,只是以为她哥哥也在,去帮她哥哥的罢了。
是很明确的让徐清别自作多情的姿态。
“那也是要谢的。”徐清扯了扯唇,“算我私人承了云姑娘一个人情,日后云姑娘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来找我。”
她知道云韶不想带着云幽阁扯入太多是非,是而她唤她云姑娘而非云阁主,告诉她这是她徐清欠她云韶的人情,无关其他,只有她们两个。
云韶明白她的意思,确实下意识先看了眼一旁的云思起,见她哥哥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漠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本就对哥哥转身撂挑子给她有气,此番又来请她带人出手帮忙,结果到她为难时,他又一副门派之事与他无关的模样。
“行。”她点点头,抬手指着云思起,满脸认真,“我就一个要求,让他五年内不得升迁。”
“云韶!”
云思起蓦地出声,兄妹二人互瞪着对方。
徐清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由失笑,心中沉重的情绪终于消了些微。
片刻后,她又想起客栈那的几人,忍不住又暗暗长叹出一声。
一炷香前,她悲极反问完那句话,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燕琼,而是栖枝。
她在听到‘温执玉’这个名字后,因松枝倒在眼前的而红了的眼眶倏然睁大,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站在燕琼身前,抬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力道之大,直接让一个八尺男儿躬下了腰。
彼时徐清手中的剑还好横亘在燕琼的脖颈处,随着栖枝的动作,剑锋擦过皮肉,鲜红从血线中淌出。
但没有人在意,因为栖枝用一种似是愤怒又似是痛恨,又像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