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谏脸色微僵,“殿下得当朝宋太傅教诲,对其间要理的领会自然不会错。”
“那大抵是背后之人亦通晓此理,方引本王入局,欲败取本王。”尾调下沉,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祁将书重新翻到记着这句话的那页,摆在两人面前的桌案上。
“说到案子,本王这次奉命来查的那个惨死的书生,好像正是先生的学生?”
“昨日死在广济寺的那书生,好像也是舒徽学堂的学生。”风自窗外溜进来,书页哗哗作响,沈祁抬手压住,“先生看起来,好似对学生之死并没有疑虑?”
曹谏面色泛白,沈祁又追问道:“听闻先生早早便定居于此,想必知晓些什么?比如,那广济寺……”
话未说完,一声轻响断了他的话头。
那叠书还是塌了,哗哗散了一地,曹谏像是被这声响吓到,浑身一抖,避开了沈祁的目光,仓惶地蹲下身去捡。
沈祁看着他的动作,暗道一声果然。
他父皇十年前大兴佛道,寺庙僧人皆可免其赋役。其实自徐清第一次说起要查广济寺时,他便有所怀疑。云思起和徐清都猜蔡若明之死定与吴屹及其下其他官员有关,又涉及广济寺,那便有一种可能,就是官员与寺庙僧人合作,逃避赋税,广捞钱财。
曹谏十几年前便定居于此,定然知晓些内情。
徐清让他自己发挥,他便想着试探一番,果然试出些东西。
他还想再问,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行,不能这样做!”是那书童的声音。
“不这样做我们都得死!”
“先生不会说的,”书童的声音很是仓惶,“住手!住手啊!”
“走开!”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伴随着说话之人愤怒又匆忙的语调,“你没听见吗?京城来的那些大人可是会严刑逼供,先生如今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住,他本来不想我们做这些,定然会告诉那些大人,届时我们就都没命了!趁着他们还没带走先生,一并烧死就好了!你懂不懂啊!”
沈祁面色一凝,三步做一步到门边,伸手一推,却发现门已自外头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