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除了零星几个赶早的包子铺,其余都还未开张。
他垂眼在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来要走侧门。
刚转身就看见身后撑着伞, 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的栖枝。
她看起来也是刚到, 满脸疲态, 应是刚做完什么任务回来, 准备先来客栈歇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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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见他一人站了门外, 也不打把伞, 就这样淋着,她赶忙走过去,将伞举高些罩过他头顶, 将他整个人与雨雾隔绝开。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也不撑伞?”
栖枝比燕琼小满都大上不少,自小便像大姐姐一般照顾他们, 现下见他浑身都凝着雨珠, 眉心一皱, 也不等他回答, 直接推着他往侧门走。
“雨季最易染上风寒,先进去换身衣裳。”
他被栖枝带着从侧门进门时,正撞上了在大堂打盹的松枝,昨夜是他在大堂守着。听见动静, 他抬眼看去,见浑身湿的燕琼,瞌睡虫立刻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起身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淋成这样?”
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昨夜整夜守着大堂,根本没见到燕琼出去,此时见他从外面回来,却也没有起疑。
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多想。
“睡不着,出去买了几个包子。”燕琼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包裹严实的包子递过去。
袖口有一圈圈洇开的深色水迹,可包裹着包子的油纸却一点雨水都没沾到。
松枝接过,有些疑惑,“你想吃包子?那你同我说一声就好了。”
“他说他睡不着,不是想吃包子了。”栖枝没好气地提炼重点给他,“快去给他拿套干净的衣裳。”
松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包子,一把勾住燕琼的脖子将人揽过来,“我还以为你是饿得睡不着才出去买包子的,下次你……”
声音渐渐远去,栖枝将阖上的伞放在桌上,她看着从侧门处一路往楼上延伸的泥印,方才还带了点担忧和无奈的面色被凝重取代。
这泥印是燕琼带回来的。
舒州数十街都铺有青石,为的就是在梅雨时节能将这些连绵不绝的雨水都滤到地底,而不至于让水积洼。
而铺了青石的路,是绝不会让人的鞋上带上如此厚重的淤泥。
是而燕琼出门绝不止是去买了个包子,定然还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