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父亲?”这两个字从云语容的齿尖滑出,殊无一点温度,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一个女儿养废了,就又惦记上另一个了?”

陆斯臣神情一恸,似被人砍了一刀,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我的死活早就跟你没关系了。”

云语容将他抛在身后,抬脚迈过门槛,却听陆斯臣的一句话从身后追了过来。

“唐月度是陈王世子。”

这句话如一道响雷,云语容终于反应过来,回头看向陆斯臣,却见湖石后已然空空如也,不见了人影。

短短几个呼吸间,她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她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迈着虚浮的脚步往唐府外走。

眼前的路像是扭曲的蛇,主动往她的脚下钻,她一边走一边想,止不住脑中不断涌出的念头。

唐月度是陈王之子,陈王为宁渊所灭,所以……唐月度执意求娶是为了报复宁渊。

而陆斯臣所说的宁家大难临头又是何意?唐月度和陆斯臣勾结在一起,要对宁家做些什么?

她必须立刻回到宁府,当面向宁玄讲明此事,早做防备。

云语容登上马车,催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宁府。

第55章 落日熔金,霞光万丈。 三匹高头大马从宽敞的街面快……

落日熔金,霞光万丈。

三匹高头大马从宽敞的街面快驰而过,扬起细碎的尘埃,缓缓飘落在宁府大门的匾额上。

三个锦衣卫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宁府,高声喊道:“传陛下圣谕,宁玄接旨。”

天威赫赫,宁府上下黑压压跪倒一片。

宁玄向着代表皇帝的锦衣卫跪下,口称:“吾皇万岁!臣接旨!”

锦衣卫宣读道:“今太子欺君叛国,勾结反贼萧煜,意图谋反,朕废其太子之位。宁玄身为太师,教导无方,今日起罢官为民,永不起用。”

宁玄道:“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颤巍巍弯下身子,拜倒在地,忽然呕出一口鲜血。

云语容命人把宁玄送回卧房,急传府医黄大夫诊治。

及至夜里,宁玄服下汤药,只勉强睁开双眼,气若游丝,云语容见他眼窝深陷,双唇发绀,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黄大夫请云语容到屋外叙话,小声说道:“老爷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表小姐早些传信给公子吧。”

又听宁玄在屋里咳嗽起来,一边喘气一边喊云语容的名字。

云语容连忙回屋,见宁玄撑起半个身子要下床,自己心里也着急起来,说:“舅舅快躺下吧,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

宁玄道:“语容,快去外面问问太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写个名单给你,你去问这几个人。”挣扎着就要去取纸笔。

云语容道:“舅舅莫急,你说给我听就是了。”

宁玄说了三个官职人名,催着云语容去问。

这三人分别是刑部主事王元义,大理寺判事张连生,佥都御史苏钰。

眼下太子出事,宁玄被罢官问责,一般人早就退避三舍,唯恐和宁家扯上关系。

这几个人都是宁玄提拔的门生故吏,私底下尊宁玄为师,和宁家有着十几年的交情,宁玄料想他们不会推辞。

可是人心最是难测,所谓树倒猢狲散,云语容登门拜访,张连生假装不在家闭门不出,王元义倒是露了面,却不敢透露案情,只说了两个官员的名字,让云语容去问他们。

云语容心乱如麻,一家家拜访,宛如身在梦里。

最后找到的是在督察院任职的佥都御史苏钰,太子的案子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苏钰恰恰就是代表都察院参与审理之人,颇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