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容怔了一下,道:“解铃换需系铃人,此事因我而起,我当面与他说清楚就是了。”
“也好。”
宁渊淡淡的答应着,心思转到另一件事上。
皇帝下旨与凉国开战,宁渊奉钦命出镇兴州,不日就将启程,这一去少则数月,长则半年,想到和云语容分别在即,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一向刚毅果决,临到与她分别却不能洒脱,只道:“陛下命我督师兴州,我不在家时,你乖乖等我回来,不许闯祸。”
云语容的额头抵着他的下颌,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低沉的颤动,她的心被揪了一下,说道:“我送你的平安福你可带在身上了?”
“带着了。”
**
自宁渊远赴前线后,云语容终日深居简出,光阴匆匆,*转眼过了一月有余,凉爽的秋意渐渐替代了酷暑。
这一日云语容正在书房消磨时间,桌面摆着一张宣纸,随着她不时落下一笔,宁渊的脸庞跃然纸上。
便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不顾丫鬟的阻拦,冲进了书房,怒道:“云语容,亏我还把你当成姐妹,你竟然抢我的男人!”
“什么?”云语容将毛笔搁在笔架上,起身从书桌后绕出来。
这女子正是沈清溪,自从云语容搬到宁府住后,她与沈清溪很久没有见面了。
云语容向来知道沈清溪对唐月度一往情深,她口中的“男人”指的自然是唐月度。
宁渊走后,起初唐月度约她出府游玩,云语容都称病婉拒,这一个多月来,她和唐月度并无交往,又谈何“抢她的男人”?
云语容见沈清溪柳眉倒竖,提了剑就要动武,说道:“沈清溪,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爱上你师兄了?”
沈清溪一愣,“胡说,这干师兄什么事?”
云语容道:“正是呢,我和你师兄两情相悦,又干你什么事?几时起宁渊成了你的男人?”
沈清溪被她一绕,锐气便锉了三分,泛起几分委屈,“你这女人也太不安分了,你有了师兄还不够,为何要去勾搭唐月度?唐月度连成亲的彩礼都备好了,说马上就要来迎娶你,你敢说不知情吗?”
沈清溪越说越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而且……师兄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辜负他?”
云语容听到唐月度备下彩礼,起初也是吃了一惊,想了想,随即冷静下来,一本正色的说道:“清溪,我没有。你若不信,我随你去和他当场对质。”
云语容向来随和,很少这样严肃认真的说话,沈清溪见她诚恳,不由自主信她几分,说道:“你现在就跟我去唐府,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不会嫁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云语容满口答应,当下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和沈清溪一道前往唐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唐府外,沈清溪拉着云语容径直入府,那门口守卫的小厮恭敬的喊了声沈小姐,不敢阻拦。
片刻后,云语容便在后院见到了唐月度,他正站在一堆大红箱奁中间,箱中果然是些绸缎布匹,金银首饰这类提亲用的东西。
沈清溪见到这满地喜庆之物,登时红了眼眶,也顾不得矜持,走到唐月度面前,仰头问道:“清溪对唐大人的心意,唐大人心知肚明。为何你要娶别的女子,你明明也是……”
她踌躇片刻,大约是想到此时再不说就没有机会,咬了咬唇,忍羞说道:“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到。”
“你误会了,我不喜欢你。”唐月度冷淡得仿佛置身事外,推开她,向云语容走来。
云语容颔首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客气道:“月度。”
“数次三番约你不成,今日可算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