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拿抄家的差事,东厂是做惯了的,乌伤几句一调拨,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周围的闲杂人等全都控制住了。

“督主?,门房说,长?风近日?都没有外?出?。”

乌伤问过门房的管事,刚过来禀了两句,王府的侍卫就赶了过来。

亲王府的侍卫不同于普通勋贵人家的护卫,都是出?自禁军,有品阶的,按律,亲王可以有三百侍卫,允许佩剑,使?用弓弩,侍卫们一围过来,所有的弓箭全都对准了他们。

侍卫长?虎视眈眈地说道:“这里是晋王府,就算东厂也不配在此放肆。”

“待我家王爷回来,必要?向东厂讨个说法。”

“无故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说着,又警惕地注视着马车,暗自揣测里头会是谁。

沈旭背靠着一个大迎枕,指腹慢慢摩挲着腕间坠着的小玉牌。

他的眼尾略挑,眼角布满腥红,艳色无双的桃花眼中,少了一些水光莹莹的潋滟,取而代之的是浸染着鲜血的暴戾。

连小玉牌上的静心符都快压制不住这股子戾气。

他启唇,嘴角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格杀勿论?。 ”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也足以让在外?头的乌伤听清了,乌伤应诺的同时抬起了右手。

盛江站在马车旁,不屑地在心中连连冷哼,督主?这几个月来手段稍微温和了一点,就有人得寸进尺地以为厂卫全是吃素的。

什么样的勋贵府邸他们没抄过,唔,好像王府没抄过,不过没关系。

凡事总得有个开始。

嗖!

伴随冲天炮的一声嗡鸣,站在最外?围手持长?弓的侍卫们在同一时间被一刀割破了喉咙,手起刀落,又快又狠,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血溅四方。

丫鬟小厮们惊叫着四散奔逃

十个番子从这些尸体上踏过,站在了侍卫们的后头,他们手中的刀刚刚归鞘。

侍卫们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人就杀人。

这里是晋王府!

侍卫长?稍好些,他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上……”

他刚扬起手,一支长?箭后发先至,从他掌心穿过,紧跟着,另一箭,射穿了喉咙。

他双目圆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说完的话消散在了喉间。

侍卫们刚刚才把武器举起来,动作停滞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缴械。”

乌伤冷声数数:“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砰,第一个侍卫放下了佩剑,紧跟着,一把把剑尽数被丢在了地上。

乌伤打了个手势,一拨厂卫迅速把侍卫们绑了起来,而其他人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还不到一盏茶。

该拿的拿,该关的关,厂卫们兵分几路,将王府前院的下人们一一赶进水榭,又留下了三五个人统一看守。

奔跑声,惊叫声,乱作一团。

沈旭坐得有些乏闷,他掌心的鲜血早已干透,只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连这块白?玉玉牌也染上了些许的血。

他取出?一方帕子,慢悠悠地擦着,对周遭的杂乱充耳不闻。

“主?子。”乌伤在外?头低声道,“问到了,长?风真人在东南角的院子里。”

以东厂的手段,逮来一个管事,随便审上几句,想?知道的一切,都能问的明明白?白?。

沈旭随手把帕子一丢。

他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去,宽大的衣袖垂落,金丝勾勒出?来的绣纹,在阳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