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灼仿若未觉,继续道:“晋王只能让人身?首异处,不会叫人魂飞魄散。”

“除非有道门中人介入其中。”

“长?风。”

在殷家姐姐的事上,她前后接连起过几卦,卦卦都是含糊不清的,卦象更是一连几变。

甚至连罗盘也是磁针不停,这是“卦爻不受”的意思,天道在蒙敝她的双眼,不愿意让她窥见天机。

天道只会在事涉季南珂时,格外?的偏心。殷家姐姐的死,应当是天道为了季南珂而特?意准备的。

是天命所向。

必死无遗。

所以,沈旭倾锦衣卫之力也找不到她,哪怕现在真的把全京城的伎子都集中起来,肯定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干扰,功亏一篑,白?费时机。

她简单地解释后,问道:“督主?,您愿信我的话,就赌一下这一线生机。”

“釜底抽薪。”

顾知灼五指合并,似利剑,一挥而下。

她唇角弯起,有一种自信的坦然。

自打重生以后,她和天道就一直对抗到现在,也隐隐窥到了一些门道。

沈旭的马车就停在仪门。

他一脚踏上马车,回首说了一句:“好。”

顾知灼莞尔一笑:“先把猫给我。”

沈旭干脆利落地提起猫的后脖颈,从车窗丢了出?去。

“走?。”

盛江坐上车橼,马车一出?镇国?公府,沈旭吩咐了一个随车的小内侍回趟东厂调人,并道:“让乌伤去准备一道圣旨。”

“去晋王府。”

马车很快就开动了起来,直奔晋王府。

但厂卫的速度更快,等到沈旭到晋王府的时候,上百个戴着小尖帽的东厂番子和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已经?候着了。

“督主?。”

齐声一致地见礼。

抄家的活儿做多了,他们一来先把路给封上,闲杂人等不得进出?。

“督主?。”

乌伤走?到马车旁,把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递到沈旭的手中。

“这是拟好的圣旨。”

沈旭随手往茶几上一扔:”敲门。”

一声令下,乌伤上前叩响了晋王府的门,门房一见这阵仗,简直明晃晃地写着“来者不善”,哪里敢开门。但若是只等着对方开门才进去,就不是东厂的作风了。

乌伤特?别礼貌地叩了三回,往后走?了一步,板着脸道:“砸。”

咚!

几个身?形粗壮的厂卫一同朝着朱红色大门撞了过去。

咚!

亲王府的大门要?比普通勋贵家的更加厚实?,而再厚实?也经?不起这样持续不断的冲撞,没几下,大门终于撑不住了,摇摇欲坠。

门房的管事在里头吓傻了,慌慌张张道:“快,快去禀报王爷!”

“王爷不在府里。”

“世子爷!”

“世子爷病着。”

“王妃,二?爷,三爷,谁都行……快啊。“

晋王府富贵久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就算上回镇国?公世子带人打上门,也只是一群半大的小子而已。

管事歇斯底里地乱喊乱叫,小厮和婆子们乱哄哄地散作一团。

咚!

在又一次的撞击中,大门轰然倒下。

一众厂卫列着整齐的队型冲了进来,挡开了过来阻拦的小厮们,紧跟着的,是一辆华贵的黑漆马车。

“拿下。”

一把阴柔的嗓音从马车里响起。

沈旭甚至都没有露面,训练有素的厂卫训练有素的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