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出现过,那样的画面。”
冬喜说。
回到当时的情景下,当冬喜害怕靳旸会因为那道疤而落选的时候,她只知道哭,似乎只会哭,只剩下哭,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
靳旸的电话也打不通,冬喜那时候才刚来昭山没多久,什么都不懂。
就在她在天台的角落里,肆无忌惮哭的天崩地裂、绝望无助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面前递过来一条手帕。
手帕的颜色是海蓝色的,手帕边缘有一圈细密的针脚,金色的字母纹绣代表归属。
冬喜愣住,接着顺着凌厉分明的手指骨节一直往上。
显然,此时此刻的她,哭泣得像猪头,鼻尖通红,脸上全是或凝固或新鲜的泪痕。
视线的末尾,是一个她从没见过这个男孩子,一个能和靳旸平分秋色的人。
同样,顾延也没见过哭成这样撕心裂肺的人。
一个小姑娘。
他起初只是好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些心疼起来。
神明的心疼总是很无私的。
冬喜见他似乎像是轻笑了一下,就那一眼。
她的心陡然被窃走了。
天平忽然一下子倾斜到这个陌生少年的身上,她好恶毒。
见一个爱一个,淫|荡的贱|人。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冬喜不愿意再回忆自己下贱的心路历程了,只咬住下牙继续说,“我当时因为这件事失眠恐惧了整整半个多月,整个人神经衰弱,什么事都做不好,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我确实有病。”冬喜自嘲道,“可最终当我得知靳旸传来消息,他被顺利选中了,我的痛苦才终结,这才安心下来。”
“也是在那段恐惧的时间里,我认识了你。”冬喜说罢,直直盯着身后男人的脸,似乎是要盯出一个窟窿,“你像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但是,在那时候,在天台最初认识的时候,你说你叫路延”
“马路的路,延续的延,你说你名字的时候甚至没有犹豫,我信了你啊,我是真拿你当朋友。”
“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不叫路延,更不叫路小起,你姓顾,你叫顾延。”
“一个人究竟能恶劣到什么地步呢,我不知道,我依旧傻傻的被你骗,一声声路延路小起的叫你,亲密无间。”
说到这儿,冬喜的眼角红了,“骗我,很好玩吗?”
面对控诉,顾延像是失去了话语能力。
冬喜继续控诉说:“如果我没有见过你,如果你能一直都保持那样遥不可及的神明姿态,不要偏颇到我身上,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