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她？”

许知意嗓音嘶哑得像破锣。

每说一个字，面部肌肉细胞便牵扯出钻心的疼。

她仍快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霍北迟，你太可怜了。”

许知意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竟带着些同病相怜的悲悯：“你那么爱她，为她疯魔至此！可她不爱你！”

“你再也见不到她，连一句‘对不起’都没办法当面说。”

“江挽月不会再回来了。”

“哈哈哈哈。”

霍北迟冷下脸，抬脚，皮鞋碾在女人的手上。

骨头碎裂声和惨叫声一同响起。

“啊”

“霍北迟！”

霍北迟充耳不闻，力道越来越重。

那手彻底变了形。

“她会回来的。”

霍北迟用鞋尖挑起女人的下巴，像猎人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

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她什么时候回来，你的惩罚什么时候停。”

“你该祈祷她早日回到我身边。”

“回来？哈哈哈哈……你还期待她能回来啊？”许知意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笑得咳出了血沫。

霍北迟嫌弃地抽回脚。

许知意又想起她自作多情的那些画面，眼泪和血混在一起，糊了满脸。

“整整半年，每天一百个耳光。”

“你够狠呐。”

“不过，就算打死我，也没用！”

“我会看着，看着你像狗一样守着这里，到死都等不到一个影子。”

“哈哈哈哈……”

霍北迟冷冷地盯着地上这个笑得浑身发颤的疯女人。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她也就只能用言语来报复他了。

“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吧。”

“留在这，实在是聒噪。”

霍北迟转身离开。

“霍北迟！”

许知意拼尽全力叫住他。

她望着他冷硬绝情的背影，内心早已有了答案，可还是想要问出那个荒谬的问题。

“霍北迟，你为什么那么爱她？”

许知意强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卑微和难堪。

以及委屈。

“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她的少，你……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

“没有。”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重锤般狠狠砸向许知意的心，彻底砸碎了残存的念想。

“许知意，你的爱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霍北迟头都不回。

“何况，被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爱着，我只觉得恶心。”

否定！厌弃！好像她的爱肮脏廉价，沾一点都嫌晦气。

意识到这一点，许知意居然得到了荒诞的解脱感。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