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掐住了她的下颌骨，力气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了。

“她爱过我的。”

霍北迟的气息喷洒在母亲的脸上，带着血腥般的甜腻。

他又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毁灭般的偏执。

“就算……她不再爱我，她也只能是我的。”

霍母疼得泪流满面。

霍北迟松开手，残忍地看着母亲下巴上骇人的青紫色。

“你最好祈祷月月安然无恙，祈祷她能待在我身边，让我赎罪。”

下颌骨传来的剧痛让霍母眼前阵阵发黑。

他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却深刻得触目惊心。

霍北迟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掐过她的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既然疗养院住不习惯。”

“那就搬去精神病院吧。”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好似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霍母豁地抬眸，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北迟！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

“你怎么能把妈送精神病院啊？”

霍北迟忽地笑了。低低的、阴森的声音从喉间滚出来，叫人毛骨悚然。

他歪着头看她。

“养我？你所谓的养，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推出去，替你挡明枪暗箭。”

“为了保护你，我被那个女人扔进笼子跟十只藏獒搏斗，当时你做了什么？你连个‘不’都不敢说。”

“你还反过来指责我没用！”

霍北迟逼近一步。

霍母被他那双血色眸子吓到，后退着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怕我？”

霍北迟盯着她，眼眶更红了，咧开嘴，露出森森獠牙：“没错，你儿子是恶鬼，是你一手养大的恶鬼。”

霍母这时才觉得自己早该明白，眼前这个她生下的疯批，不是她能掌控的。

她几乎是跪着爬行，抓住他的裤脚哀求。

“北迟，你想想小时候，你每次受伤，都是妈亲自给你上药。”

“妈心里是有你的呀。”

“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那个女人，不该打掉你们的孩子……”霍母所说的每个字都带着悔恨般的颤抖。

她针对江挽月，说是为了儿子好，其实是因为自己年轻时被丈夫情妇欺负得太狠。

她嫉妒，她不甘。

三年前，她想试着接受江挽月的，结果她刚端一端婆婆的架子，霍北迟就将她送到乡下，叫她失了体面。

她就是想出出心里的气。

细想想，她这些日子做的确实过分了……

尤其是杀了自己的孙子。

“妈是一时糊涂。”

霍母老泪纵横：“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过得那么辛苦。如今你成为霍家掌权人，妈可以跟着你享福了。”

“你别把妈送精神病院好不好？看在……看在妈生你的份上。”

“原谅妈这一回吧。”

霍北迟静静地看着母亲跪在地上忏悔。他脸上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亲手碾碎亲情的漠然。

“你以为我留着你，是念着母子情分？不过是觉得养着一个会喘气的老东西，能堵住那些不孝的流言罢了。”

霍母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本不介意给你几分脸面，让你舒舒坦坦地过阔太生活。”

“可惜了。”

话音刚落，保镖们粗暴地将霍母架了起来。

她的胳膊被钳得生疼，双腿徒劳地踢蹬着，鞋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一幕被全网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