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捆了双手,似乎还被揍了两拳,被推得跪倒在众人面前,嘴上大喊:「冤枉!张生污蔑我!!」
我瞳孔剧缩,这个跪倒在我面前喊冤的男人,就是前世我下嫁的书生段原。
前世,他在假山处埋伏,对我趁虚而入,之后他一口咬定是我主动献媚勾引。
我身败名裂,被迫下嫁进松阳段家,婚后段原吃喝嫖赌,无所不用其极地对我敲髓吸血。
他把我逼上绝路,我用一只花瓶砸得他头破血流,送他去见了阎王爷。
他死了,他带给我的脏病却始终折磨着我。
此刻虽然时间逆流,一切重来。
对他的到来我也早有所料。
但真正见到此人,还是忍不住周身恶寒幻痛。
顾良绍察觉到我气息陡然急促,以为我受了惊吓,将我往怀里一揽,是个十足的保护姿势。
「王爷,相爷!我要检举段原欲行不轨!」
押解段原的是书生张文宣。
科举在即,相府外院收留了不少秀才寄读。
这些人都是丞相府看中的苗子,其中只要有两三个人顺利出仕,都会是相府在朝堂上的助力。
这些秀才来自四海八方,有男女大防,又有尊卑之分,因此相府千金及笄礼这样的场合,这群寄读的书生是不能入席的,自然也不能擅自闯到内院。
张文宣按着段原,对宸王揭发道:
「今日一早,段原就鬼鬼祟祟地往内院花园而来!
「内院是千金与少爷的住处,我怕他冲撞贵人,便跟踪过来,果然看到他藏在假山里鬼鬼祟祟!
「后来锦禾小姐跌跌撞撞来到内院后,段原直接从假山出来,四处寻觅,还徘徊在厢房各处,一间一间推开门,像在找人。」
我脊背发寒如果没有顾良绍,如果我真的中药,就算我躲进厢房,也会被寻来的段原吃个干净。
「前厅是相府千金的及笄礼,丞相对草民有知遇之恩,草民决不能让段原毁了及笄礼,因此出手将他擒拿,他反抗时,我还从他身上搜出一条淬了药的方巾!」
张文宣将一条厚实的方巾递了上去,李太医接过细看,放在鼻边轻嗅一下立刻拿开:
「这方巾里也淬了淫毒!这书生是想对锦禾小姐图谋不轨啊!」
众人大惊。
我装作受惊地缩进顾良绍怀里。
顾良绍震怒,抬脚将段原踹倒在地:「放肆!是谁指使你在相府行此龌龊之事!」
段原眼见事情败露,立刻看向江舒衡,江舒衡神色一慌:「你、你看我干什么!」
段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前世我与他做过三年夫妻,我知道他这个人,又蠢又坏。
事到如今,他一定会为了活命,供出江舒衡是幕后主使。
我甚至都不需要诱供,只需要等他张嘴。
段原也的确紧盯着江舒衡,江舒衡脸色煞白,她拼命用眼神威胁。
可段原这样的小人在生死关头是最难掌控的。
他果然不顾江舒衡的警告,选择自保:「敢指使我干这种事的,当然只有江!」
「皇后驾到!!」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外面太监一声高喝打断!
我攥成拳的手无力松开就差一点点。
江舒衡一颗心几乎吊到了喉咙口,又猛地回落下来。
皇后之前一直很喜欢江舒衡。
在江舒衡被揭发是假千金前,她还是相府精心培养、血脉干净的贵女千金。
宸王需要相府的辅佐,皇后不止一次地暗示江舒衡是她看好的太子妃。
江舒衡摸着右手手腕上一只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