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只有顾良绍一个皇子。
早年她还怀过一胎,被丽嫔李氏害得流产。
李氏原是前朝官员养的瘦马,当年皇帝微服私访,醉酒在画舫与献媚的李氏风流了一夜。
李氏被封为丽嫔,入宫后恃宠而骄,冲撞皇后,皇后腹中五个月的小公主便没有保住。
丽嫔虽早已死在冷宫,但张皇后最憎恶的便是丽嫔之流。
今日是皇后见我的第一面,江舒衡一句话把我打成了第二个「丽嫔」,彻底毁了我在皇后这里的眼缘。
张皇后看我的眼神果然不善。
顾良绍想替我解释,张皇后已没有耐心再听:
「无媒无聘,私下苟合,即为不贞。」
她冷眼看我:
「赐你白绫自绝,本宫会成全你死后体面!」
顾良绍大惊:「母后!江锦禾也是受害者!」
「你怎知她纯然无辜!?女人的心思你看得透吗?!你别跟你父皇一样,被人骗了还替她数钱!」
我面上镇定,后背却出了一层薄汗我这点伎俩,在皇后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
皇后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没有人敢忤逆她的决定。
爹娘看似是想为我求情的,但最终也没有真敢开口正如前世,他们会为了名声毫不犹豫地把我下嫁出去。
两个嬷嬷来押我时,我正撞上江舒衡的目光。
她像一只得逞的狐狸,狡黠地等着我死。
宫里的嬷嬷力道极大,一上手便要扯掉披在我身上的外袍。
外袍一掉,我的狼狈情状更会惹得张皇后心生憎恶。
可外袍刚被扯开一角,就被另一双大手重新拢紧。
我抬头,顾良绍把我揽进怀里,听他掷地有声道:
「若说失贞,今日儿臣也失了君子的忠贞!
「母后既要赐死,不如多给一根白绫,把儿臣也吊死算了!」
皇后大惊:「皇儿,你!」
顾良绍维护我时,我甚至能听到他胸腔的振鸣。
在场所有人都被宸王的言行震了震。
「不问前因后果就下杀刑,母后这么做,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顾良绍又扫视周遭所有人:「还有你们,皇后在场,是来主持公道的,一个两个的,都哑巴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方才出去调查的侍卫便进来回话。
顾良绍把皇后请到了主位上:「此事事出有因,有奸人做局,母后既来了,不如听一听证据再下决断!」
皇后无奈,只能落座。
那侍卫捧着酒具回话:
「回皇后、王爷话,今日江舒衡敬酒的酒具上确实有淬毒的痕迹。
「经太医查验,此毒就是民间的猛药『配鸳鸯』,这药原是民间用来给牲畜配种的。
「今日王爷和江小姐之所以失态,罪魁祸首便是它们。」
众人的视线都投射在江舒衡身上。
江舒衡连忙失声反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这些酒具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王爷,娘娘!臣女也是被人陷害了!」
皇后方才的怒火被顾良绍强压了下去,现在理智回归,又听太医说那淫毒差点要了顾良绍的性命,便严肃起来:
「舒衡,难道是你在贼喊捉贼?」
「娘娘!我没有,我没有!」
江舒衡跪在地上,手足无措,满口胡言。
众人看她,如看戏台上的丑角。
她那三个世家好友这时也不说话了。
我本以为江舒衡必死无疑。
这时,顾良绍却低低一叹:「此事昭然若揭是书生段原对相府千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