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想找你,却发现你不在屋里,就像出来看看,但不知道到了哪里……”江拾星声音带着些许茫然,像是迷路了的孩童一般伸出双手,装出摸索的模样跌跌撞撞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黑色的布条之下是他垂下的眼睑,细长的睫毛盖过瞳孔中一闪而逝的晦暗。

阿伊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江拾星的动作。

前方是一节没有围栏的小断层,江拾星从容不迫,仍旧朝前走去。

等等将要踩空的一瞬间阿伊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原本阴暗的神色也切换成了原本单纯无辜的少年神色,“刚刚走神了,你不舒服就不要乱跑啊,很容易出事情的。”

“我没事。”江拾星摇了摇头,将孤立无援的慌乱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他手指紧紧掐进手心,声线也带着些许颤抖:“不过我一个人待着有点害怕”

像是配合江拾星表演一般,那小蛇也蔫蔫的趴在人肩膀处。

一人一蛇看着十分萎靡。

在确认眼前人人仍旧处于失明状态后,阿伊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江拾星的小臂,“那我陪你去逛逛吧,就算看不到,能听听声音感受点热闹也是好的。”

“好。”

路上人来人往,街边小贩的交谈与孩童嬉闹声混在在一起,构成一整个杂乱无章的世界。

江拾星目不斜视,牵住阿伊的衣角跟在人左侧穿梭在人流之中。

街上有不少新奇的小玩意,还有不少边做边摆弄的银饰,琳琅满目的一整片,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一家布匹店旁,阿伊放慢了脚步,弯下腰细细查看着摆在过道处的布料。

江拾星瞥了一眼,神色的布料印着白色的花纹,倒像是那些纪录片里时常出现的古法工艺。

还不等做出什么反应,不远处的谈话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杨婶你家‘足虫节’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开口谈话的是两个中年女人,一个身形略微丰盈,身上挂着满满当当的饰品,而另一个则中规中矩,只是腕间还带了对偏白的双响环。

“都差不多了,只差一条蜈蚣,其他都准备齐全了。”那被称为杨婶的女人爽朗一笑,说话时腕间的镯子随着他动作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回答后又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你家的呢?”

“还差得远呢,再赶赶班估计四五天就能弄好。”

“那你可得抓紧了,这也没几天了,小心赶不上!”

“放心的啦!”

谈话声逐渐远去,江拾星回过神便看到阿伊结好了帐,怀中还抱着沉甸甸的布料。

阿伊带着他左拐右绕,过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

周围全是立起的竹竿,顶端处缠绕着两个铃铛,正中央有个不算大的祭台,红的紫的各种颜色繁杂,如同将要进行什么仪式一般。

江拾星皱起眉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物品。

他总觉得这一片阴森森的,像是什么邪祟即将破土而出,而身侧的少年也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怎么了?”见人路上全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阿伊开口询问。

“足虫节……是什么?”江拾星出声,带着些许疑惑。

话音落下一瞬间,便见眼前的阿伊忽的沉下了脸,阴郁的表情在人脸上浮现,他皱紧眉梢,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你怎么知道这个名称?”

“是刚才听到过路的人说的。”他声音不算大,却刚好能让两人听清。

“是个仪式。”阿伊说,“只是我们这一年一度的请神仪式而已。”

江拾星不再出声,他注意到少年微微发颤的双肩,和极力忍耐将要抑制不住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