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壮地想了一通,却发现自家女儿的脸色差到要死,好在他身为一个父亲最后一点的父爱在此时涌了出来,上前扶她,却被扑了个满怀。
“爹!盼儿死了!”
桑大壮猛地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桑秋予让阿音把谢盼儿的尸体搬了出来,心碎道:“谢临川有了别人,为了她还亲手害死了盼儿,女儿好不容易才假死脱身,带着盼儿回来找爹帮忙。”
桑大壮的神色终于认真起来,将桑秋予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沉声道:“受苦了女儿......爹当初也是看你在云城嫁不出去,那谢临川又一表人才还愿意收了你,爹想着你过去当皇后也算享荣华富贵,若早知如此......”
看着桑秋予瘦骨嶙峋的身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让下人把桑秋予收拾完,他把人拽到堂前,听她讲完一切,桑大壮竟是哭了。
“慧珍啊,都怪我让女人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泉下有知可别怪我啊!”
桑秋予又反过来安慰老爹,父女俩抱着头哭了半个时辰,将谢临川与余晚意骂了个狗血临头才停了下来。
桑秋予道:“爹,盼儿毒发后还尚有一口气,女儿虽用蛊术保住了盼儿的尸身不腐,但如何救活他却是束手无策,不知爹爹可有法子?”
“有。”桑大壮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一听见这个答案,桑秋予立马跪了下去:“有办法就好,爹,盼儿是女儿的亲骨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救她,您就说吧!”
桑大壮叹了口气:“这个办法只在祖宗的药书里有记载,我也没用过。”
“我愿意试一试!”
“好......其实不难,只需要收集两种蛊虫和一滴血,蛊虫抓回来需要炼制两个月,期间不可松懈,至于这一滴血......”
桑大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需要盼儿生父的血。”
桑秋予身子一僵,她不想和那个男人再产生任何关系,可上天好像与她开了个玩笑,偏偏要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为了盼儿,就算是把谢临川剁成肉泥,我也要救!”
桑大壮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两种蛊虫的名字递给她,这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正在父女俩商议时,这人一个身形不稳,手里的茶救洒了出去。
头顶一热,桑秋予的脸瞬间黑了,回头一看,罪魁祸首竟是一个少年。
偏偏少年还亮着口大白牙,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对不住啊大姐,没站......!”
他话音一顿,看见桑秋予的面容时僵住了。
是她......
女子被茶泼过的小脸白里透着红,眉头轻皱着,那之下的目光凌冽又秀丽,水滴自额角滑落,在她的鼻梁旁消失,周遭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剩下他的心跳声,他看得投入,没注意到一旁的桑大壮已经躲得老远,在角落里送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他刚开口,就被一股蛮力踹了出去,身子砸到庭院的石板路上,他懵懵地起身,见桑秋予缓缓从门里走出来。
“你叫谁大姐?”
阳光给她的身形镀了一层金光,少年喃喃道:“我是大姐......”
13
大堂内,敞开腿大坐的桑秋予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
一旁的阿音拿着绣帕,心惊胆战地给自家小姐擦头发。
“女儿啊,你刚刚那一脚也太狠了,松砚好歹也是你爹我的关门弟子,可别踹傻了......”
桑大壮碰了一下还愣神的江松砚,后者立马道:“小姐踹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