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多想,便只是斥责驳回。谁知后来那群老头子偏得寸进尺,甚至将火烧到了鹿闻笙身上,引得皇帝震怒,杖毙了几个说话难听的,总算是清净不少。
宗景珩的脾气确实算不得好,在朝堂上是,在御书房更是,怒气上来便要摔折子骂人。声音一路传到外面,鹿闻笙带了御膳房新制的什锦果糖来看他,听得里面的动静本要转身离开,却见孙盛弯了腰小跑出来,“鹿大人,鹿大人。”
他擦着额头的汗,躬了身讨好地笑道:“陛下想见您,您快进去吧。”
宗景珩许他来御书房不用通传,只是他自己有分寸,总是站在外面等,遣了孙盛去问过才肯进去。
鹿闻笙捧着装了糖果的瓷罐子进去时皇帝正坐于上首,下面跪了一群身穿朝服的大臣,一个个低了头不敢言语。
鹿闻笙不习惯这种场面,犹豫着无从落脚,然后便听皇帝在上面阴恻恻道:“都没长眼睛?!还不让开!”
大臣们赶紧膝行着往两旁挪开,让出一条道。
鹿闻笙走过去,打开盖子,把糖罐放到桌上。
“阿笙。”宗景珩和缓了面色,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他露出笑来,伸手捻了颗糖放进嘴里,“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鹿闻笙其实是和凌月在湖心亭散心,顺路过来。不过这话不好在大臣们面前明说,便只是道:“糖果好吃,带来给你尝尝。”
于是宗景珩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只是现下人多,他也知道鹿闻笙不喜人前亲近。因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牵了他的手握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道:“外面天气不好,像是要下雨了,阿笙早些回去,晚上朕回去和你一起用膳。”
“好。”
这段时间对宗景珩来说就好像做梦一样,甚至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早上醒来时他总会撑着床盯着鹿闻笙看上好一会儿,然后凑过去将他吻醒,听他半梦半醒间模糊的轻吟才放松下来。
便是在情事上,鹿闻笙也不再推拒,甚至开始主动,分了他的腿为他扩张。有时兴致起来,也会拿了腰带将他绑住,只不过是绑在下身上。粗粝的龙纹摩擦所带来的刺激足以引发几欲灭顶的快感,偏阿笙绑了他不让他射。可宗景珩是什么人莫说他是绑人的还是被绑的,那等淫词艳语用在自己身上也依旧手到擒来,塌了身软了腰地摇着屁股求着阿笙快些插,什么主人、骚母狗的话都说得出来,倒叫鹿闻笙面红耳赤起来,气急了叫他闭嘴,然后挺腰撞进深处。
宗景珩几乎快要以为这就是真的,阿笙是真的对他好,心里开始有他。直到那天他们在湖边看荷花,鹿闻笙手上的佛珠手串忽然断了,一颗颗珠子顺着石板滚进荷花池里,鹿闻笙一愣,下一秒便要翻进池子里去捞。
“阿笙!”宗景珩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他一把将人抱住,“做什么?阿笙、别跳,朕命人来找,阿笙”
他好容易将人拉住,让孙盛叫了太监下去捞。从下午一直捞到深夜,捞了多久鹿闻笙就站在旁边看了多久,直到那些佛珠都被一颗颗拾起来,他才连带着淤泥一起捧在手心,默默地红了眼眶。
鹿闻笙在池边看了多久,宗景珩便也在旁边等了多久。当鹿闻笙抱着一堆珠子在地上蹲下时,他才恍惚间从幻境里清醒过来,原来,他所沉溺的一切不过还是镜花水月罢了。
可即便是虚无,却也依旧叫宗景珩不忍舍去。他上前将鹿闻笙揽进怀里,握着他的手指掰开,轻声地哄:“阿笙,莫拿了,让孙盛拿去洗干净再拿来给你。”
可鹿闻笙依旧不让,一颗都不能假借他人之手,非得自己亲自洗净了,穿好绳子戴回手上才算安心。
晚上,宗景珩和鹿闻笙躺在床上,阿笙靠在他怀里,被子下的手鼓弄着,还在摸那串失而复得的珠子。
“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