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皱眉，开口。

“难道阿裳说的是真的，那我们……”

谢恒难受地闭上眼睛，点点头，房间内陷入沉默。

◇ 第十三章

接下来三天，谢恒在谢府养伤。

他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看着一旁的沈柔，气质娴静举止温柔。

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玉簪，脑中不断回忆起那日冰湖的细节。

萧景和他赶到的时候，看着沈柔拿着一根树枝伸进湖中，看起来像是在救沈裳。

最终还是萧景和他就上来的，他还记得沈裳上岸浑身湿漉漉，抖个不停。

还是谢恒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包裹着她才好一点。

那时候的沈裳说了什么？好似向他控诉沈柔，沈裳的话犹在耳边。

“阿恒，你信我吗？”

可是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选择了沉默。

“哈。”

谢恒突然低笑一声，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竟被沈柔骗了这么多年。

手指按到玉簪的断口，断口的锋利刺激他的理智回归。

谢恒看着摆弄的花瓶的沈柔，漫不经心开口。

“沈柔，你还记得当年阿裳落水那日穿的什么衣服吗？”

沈柔摆弄花枝的手微微一颤，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柔有问题，谢恒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好奇，毕竟那天你和她是一起出去的……”

沈柔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放下手上的花枝。

“那天事发紧急，我也是慌了神，也没记住姐姐的穿了什么……”

谢恒观察着沈柔，察觉到她表情中的不自然，眸子深深，掩藏在窗幔之后。

……

深夜，萧景进入谢恒的屋子，迫不及待开口。

“怎么样？沈柔有没有问题？”

谢恒披着外衣坐在案前，烛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推过一封信。

萧景垂眸，信上寥寥数语，却字字诛心。

【北境雪谷，救人者沈氏兄妹。】

他的指节猛地攥紧，手中的信件在掌心皱成一团。

谢恒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遗物残片。

“不止如此，这是沈宁的衣物碎片，在沈柔的妆奁里找到的……我叫人去看了，沈宁居住的院子早就没人住了……”

萧景呼吸一滞，所以沈当日说的所有都是真的，沈宁真的……

他按住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些都是真的，沈宁真的死了？冰湖也是沈柔做的，救我们的人也不是沈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仿佛沾满了血迹。

“那……那我们干的事……”

谢恒看着萧景的反应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闭了闭眼睛，胸口钝痛。

“是，我们都被沈柔骗了。”

他的嗓音嘶哑，像是吞了炭。

他想起灵堂上沈裳那双通红的双眼，泪水盈满眼眶却倔强的不落下，

原来，她早已知道真相，只是却无人信她。

……

沈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一直回想着白天谢恒的说的话。

谢恒是什么意思？他怀疑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