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徒炎，攥着这块碎玉，看着染满鲜血的长枪和在风雪中飘扬的沈家军旗。

“为什么呢？我是北戎人，你是中原人，我们本就是对立的……”

沈父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叹了一口气，大笑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火，和我家阿裳一样！而且，这个北戎人中原人没关系，你没有侵犯大庆，在我这里你就有活下去的权利，懂吗？”

司徒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递到沈裳的手边。

沈裳接过，四块碎玉拼成一个完整的‘炎’字，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怪不得，怪不得……”

司徒炎从包袱中拿出水囊，执起她布满血迹和泥土的手。

水囊中的水冰冷，倒在沈裳的手上，沈裳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缩。

司徒炎控制着她往后缩的手，口中的说着。

“沈将军当年给我的不仅是命，还有血仇得报的机会。”

他抬起眼眸，蓝色的眸中燃着幽蓝的火焰。

“现在，该我报恩了。”

沈裳看着司徒炎，薄唇抿了抿，开口。

“你要帮我报仇？”

司徒炎看着沈裳的眼睛，蓝色的眸底看着沈裳，眼中是全然地坚定。

“是的！我会帮你！”

沈裳低头看着司徒炎握住她手腕的手，她放手握住司徒炎的手，血珠从裂开的伤口处流出。

司徒炎感受着手中的粘腻的感受，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沈裳声音暗哑，语气坚定。

“帮我假死，明晚我会抱着父母的牌位自焚，你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裳化成了灰！”

司徒炎一愣，惊讶地看着沈裳。

“好！”

沈裳垂眸，手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声音不自觉带着哽咽。

“我哥……还在城墙……”

司徒炎轻拍她的手，声音温柔。

“别担心，明晚沈府的火灾，一定会吸引全城人的目光，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我会帮你的把沈宴带回来的。”

沈裳点头，破庙渐渐安静，只能听见的火堆噼啪的声音。

……

翌日，深夜。

司徒炎来到沈府，看着跪在灵堂的沈裳。

“准备好了。”

沈裳点点头，对着堂上的父母的牌位磕了三个头，口中呢喃。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为了报仇，女儿只能舍弃沈家女的身份，不给沈家蒙羞……”

越说到后面，沈裳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抬起头，司徒炎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递上一块素帕。

沈裳接过素帕，站起身拿起父母的牌位，独自一人往沈家祠堂走过去。

祠堂方向已经开始升起滚滚浓烟，沈府大门敞开，她故意从门口走过，过来看情况的人，见沈裳的状态不对窃窃私语。

待沈裳走远，跟在她身后，在众人的目睹下，沈裳抱着牌位走进了燃烧着浓浓大火的祠堂。

众人一惊，直到听见一声惊叫才反应过来开始救火。

沈裳强忍着滚烫的空气，踏进沈家祠堂，司徒炎已经准备好的一床浸湿的棉被等着她。

“走吧。”

司徒炎催促，沈裳点头，从怀中取出半截白玉簪，放到祠堂的供桌上，小心翼翼将亲人的牌位护在怀中，跟着司徒炎离开的沈府。

至此，沈裳自焚，沈家最后一人也死了。

◇ 第十二章

“怎么样？”

司徒炎走进来，眼睛询问一旁的大夫。

大夫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