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二人做出行动，城墙上的沈宴的尸体消失无踪。

夜晚，沈家祠堂燃起熊熊大火。

有人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抱着牌位走进火海。

谢恒和萧景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沈家祠堂倒塌的声音。

二人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建筑轰然倒塌，心中一痛，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

谢恒不顾阻拦的想冲进去救人，最终却只在祠堂残垣断壁中找到一截摔碎的玉簪。

那枚他亲手雕刻的定亲信物，如今只剩“恒”字的一半。

他的手颤抖着，脑中划过无数张沈裳的脸，最终都归于火海。

沈裳，死了。

◇ 第九章

“噗！”

谢恒猛地喷出一口血，点点血迹落在手中的半截玉簪上，纯洁妖冶。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重重昏倒在焦黑的废墟中。

“谢恒！”

萧景惊呼一声，慌忙扶住他的倒下的身体，口中大喊着。

“大夫！快去请大夫！”

谢府，谢恒房间药香与血腥气交织。

自那日谢恒吐血，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沈柔坐在床边，看着太医施针。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昏迷中的谢恒眉头紧蹙，无意识地呢喃。

“阿裳……阿裳……”

沈柔听到沈裳的名字，垂眸掩住眸中情绪，却猛地攥紧了的手中的帕子。

她盯着谢恒苍白的脸，想到那日看到沈家的火，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沈裳的死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这一次是她沈柔赢了。

萧景也听到了谢恒昏迷中的呢喃，他想起了沈裳的那个淡漠的眼神，没有泪，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

像是早已经看透了一切，也早就……就不再对他二人有期待。

他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萧大人，谢大人郁结于心，气血逆乱，需静养些时日。”

太夫收起银针，低声回禀

萧景点点头，目光却落在谢恒紧握的那半截玉簪上。

白玉簪已经染上了血，断口处依旧可以看出刻下的“恒”字。

萧景在心中长叹一口气，那是谢恒亲手刻的。

曾经在他的见证下谢恒将这枚并蒂莲玉簪送给沈裳，许诺沈裳会娶她。

他们甚至已经交换了庚帖，只是没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结局。

夜深人静，谢恒房内的烛火摇曳。

萧景早已经回房休息，只有沈柔一人守在谢恒的床边。

沈柔看着昏迷中的谢恒，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阿裳，别走……”

沈柔眼睛变得凶狠，闪着嫉妒的光，指甲掐进掌心。

沈裳到底有什么好的，都是一起长大的就因为沈裳是亲生的吗？

看着谢恒皱起的眉头，沈柔长舒一口气，用手中的帕子擦擦他额头上的汗。

而此时的谢恒确实是陷入了循环的梦魇之中。

他一次次看着沈裳抱着牌位走进的着火的沈家祠堂。

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阻止她，可是最后的结果都会促进沈裳的死亡。

最后一次，他没有再回到沈家着火的那天。

谢恒站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四周雾气弥漫。

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嫩红的衣裙被风吹起，像是随时会消散。

“阿裳！”

他拼命的想要靠近，却被困在这片混沌的空间中，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