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她儿时母亲为她退烧的夜晚带著近乎本能的守护和爱怜。

太后时而陷入半梦半醒，呢喃：「彼得堡……不可乱……」

时而又猛然惊醒，挣扎几下，却终因无力只能低声啜泣。

这时，她忽然稍稍睁开双眼，虚弱地看著守在床边的瓦莉娅，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仍藏著最后一丝清澈和不肯熄灭的坚持。

太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开口，带著沙哑和一丝难言的感激：

「你……一直没睡吗……？」

瓦莉娅赶紧凑前，压低嗓音回道：「太后大人，奴婢不敢懈怠，您高热难退，夜里总要有人服侍……」

太后盯著她细腻的动作，过了片刻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你这双手，这么小……这么温热……」

瓦莉娅鼻头一酸，更加细心地按摩太后掌心和脚心，

轻声回应：「奴婢会一直在……只要太后大人撑得住，明天就会好起来……」

太后闭了闭眼，眉宇间掠过一丝柔软与自嘲，

又断断续续道：「你……本来……不该这么辛苦的……」

瓦莉娅强忍泪意，低声安慰：「能侍奉太后，是奴婢的福分。」

那一夜，侍女的温柔与太后的孤绝，像两股微光在黑夜里紧紧缠绕。

瓦莉娅心中暗暗发誓：

「这样的女人，哪怕在生死边界，依旧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也绝不该倒下。」

她为太后拭去额间冷汗，在心里默默祈祷：

哪怕是卑微的下人，也要守住主君的最后一丝尊严与生命。

?

后段：疫疠确认?命运绑定

夜过九点，瓦莉娅仍守在床边，心头焦灼。

外面风声与宫灯摇影让她难以安定，

她细细为太后翻动锦被，一遍遍为她把脉

指尖下，太后的脉搏忽缓忽急，时断时续，忽又躁动难安。

「……这正是疫疠之象！」

瓦莉娅脸色骤然凝重，反复试探三次，终于确信：

太后已染上皇城中最凶险的瘟疫。

这一刻，她明白，再不下狠心救治，这位撑起帝国的女人将不久于人世。

她默默咬紧牙关，压下所有侍女的卑微与恐惧，

在灯影下为太后换上干净衣衫、擦拭全身汗水，

又用自制草药香囊环绕床边，一边沉思父亲的医书方子，

一边极其温柔地哄慰太后：

「请您再撑一夜……等我想出办法，一定会救您渡过这场大难。」

冰冷夜色里，瓦莉娅眼眶闪烁著泪光。

太后在迷梦中本能地抓住她的指尖

权力巅峰最孤独的女人，第一次这样无助地依赖著一个下人的温暖。

更让人怜惜的是，太后已经两天滴水未进。

瓦莉娅熬好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坐在床边，轻声唤道：「太后大人，奴婢来服侍您用些粥吧……」

太后虚弱得连睁眼都困难，嘴唇干裂，只能半躺著低低呻吟。

瓦莉娅见状，索性脱下外袍，盘腿坐在床上，

温柔地将太后半扶进自己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膝间，

再一勺一勺细细将温粥送到太后唇边。

起初太后还紧咬牙关，不肯张口，

瓦莉娅只用温柔语气在耳边细语：「再撑一口吧……只有这样，奴婢才有力气救您……」

太后终于微微张开嘴，像个病重的孩子一样，

在侍女怀中被一口一口喂下。

每勺粥滑入口腔，她眉头微蹙，却还是努力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