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炸在钟徽音耳边,她瞳孔骤缩,嘴唇颤抖着:“霍祁年!你疯了?!”
两个警卫员已经架住了她的胳膊,钟徽音拼命挣扎,指甲在警卫员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却还是被拖到了窗边。
五楼的高度让人眩晕,夜风呼啸着灌进她的衣领。
钟徽音望着楼下漆黑的地面,浑身发抖。
“我不能没有腿!我还要跳舞!”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霍祁年,你再去查查!求你了!”
霍祁年站在不远处,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无情:“现在知道腿有多重要了?当初推若涵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我没有”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推出了窗外。
坠落的那一刻,钟徽音最后看到的,是霍祁年搂着钟若涵的背影。
剧痛袭来时,她恍惚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随即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医生站在床边,语气沉重:“钟同志,你的腿……以后恐怕不能再跳舞了。”
钟徽音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顺着太阳穴滑落,浸湿了枕头。
霍祁年站在床边,声音冰冷:“现在你知道若涵有多痛了?”
钟徽音缓缓转头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霍祁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钟若涵欺骗了你……你会后悔这样对我吗?”
“若涵不会骗我,”霍祁年斩钉截铁,“我也不会后悔。”
钟徽音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希望真相大白那天,你还能这么肯定。”
第六章
此后几天,霍祁年一直守在钟若涵病房,几乎没来看过钟徽音。
直到这天,好友林秀来探望,正好撞见霍祁年温柔地喂钟若涵喝汤的场景,气得直接冲进病房。
“徽音!霍祁年到底是谁的未婚夫?我刚刚看见他对钟若涵嘘寒问暖,简直……”
钟徽音平静地看着窗外:“他本来就是钟若涵的未婚夫。”
林秀愣住:“什么?”
“我已经决定代替钟若涵下乡,”钟徽音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决绝,“让他们结婚。”
林秀震惊地瞪大眼睛:“你疯了?下乡有多苦你知道吗?那里……”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推开。霍祁年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你要下乡?”
林秀一脸愤怒,刚要开口,钟徽音轻轻按住她的手:“秀秀,你先回去吧。”
等林秀离开,钟徽音才平静地看向霍祁年:“如果我说是呢?”
霍祁年脸色瞬间阴沉:“若涵这些年在你们家一直过得苦,如今又被选中下乡,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骗我说下乡的是你,来博取我的注意?钟徽音,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钟徽音闭了闭眼,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原来在他心里,她连说真话都是在撒谎。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解释,只是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霍祁年皱眉:“若涵善良,不想因为我们因她生了隔阂,所以邀请我们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钟徽音摇头:“我的腿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走路都痛。更何况……”
她看向他,“你不是想在钟若涵走之前好好补偿她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自己去看吧。”
霍祁年眉头微蹙,总觉得她话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缠着绷带的腿,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好好休息。”他转身时,军装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钟徽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