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坏消息随之而来姜止的病毒发作了。

他瘦得脱相的五官皱成一团,浑身抖如筛糠,皮肤下的血管一根根凸起,像不堪重负的青色水管,下一瞬就要分崩迸溅。

沈星楼没见过他这样,一秒的惊诧后是止不住地心疼。

他把姜止搂进怀里,嗓音哑得像被粗粝的砂纸磨过:“乖崽,我在这里,疼就咬我,不怕,我在。”

他受了伤,信息素随着鲜血溢出来,姜止意识不清,并不认识他,却记得这信息素的味道。

姜止痛不欲生,本能地寻求那信息素的安抚,跌跌撞撞找到来源。不管是不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张嘴就咬了上去。

子弹还在肩膀里,这一口无疑是雪上加霜,沈星楼疼得变了脸色,却没退缩分毫,反而抱起姜止,寻找藏身之处。

丛林里信号极差,安格斯的人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们。同样的,他的人也找不到,但丛林里太多潜藏的危险,他不能坐以待毙。

过于茂盛的树木阻绝了沈星楼向上看,使他不能依靠日头判断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负重前行。

好在老天没有太亏待他,让他在半小时后找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树屋,空间不大,只够两人坐在里面,但能遮风挡雨。

沈星楼放下姜止,折了一些树枝垫在底下,把姜止放了进去。

姜止气若游丝地靠着树根,笑着道:“我们沈爷自打出生就没这么狼狈过吧?”

沈星楼靠到他旁边,受伤的手垂直一旁,脱力地低喘:“有过。”

姜止好奇:“怎么会?体验野外生存吗?”

沈星楼歪头:“俞城害的。”

那还是十几岁的时候,俞城任务演练,带上了刚好在基地的他,俩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演练结束后,软磨硬泡要了架直升机到处开。

结果直升机的操纵杆失灵,两人掉进了一片森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足足迷失了三天才被找到,险些饿死。

姜止勉强笑了笑:“你们没在森林里找到吃的吗?”

沈星楼也笑:“那会儿什么都不认识,不敢吃。”

也亏了那次经历,沈星楼回去后恶补了一个月的野外生存知识。

他摸摸姜止的脸:“放心,不会让你饿着的。”

姜止很轻地「嗯」了一声,勾住他的手指,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他们一个重症病患,一个深度伤残,依偎着休息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沈星楼脱下衣服,露出几经蹂躏的枪伤,那伤口已经外翻,汩汩地流着血。

姜止的小脸皱成一团:“好疼啊。”

沈星楼的嘴唇白得像死了三天三夜:“没事。”

为了行动方便,他在防水服外面穿的是短袖,此刻脱下来,被他撕成条状,粗略绑住伤口。

姜止蹙眉:“子弹留在里面会感染的。”

伤口最怕感染,因为感染会引起高烧,那才是最致命的。

沈星楼让姜止帮他打上结:“别担心。”

说着,他从筒靴里摸出一把匕首,又从防水服内侧取出一只打火机,试了试,还能打着火。

他把两样东西揣在身上,起身道:“我去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草药。”

姜止切切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恐惧。

沈星楼弯腰亲亲他的眼睛:“别怕,我很快回来。”

207 葬身丛林是最好的结局

沈星楼的确回来得很快,不过十五分钟,他就带着一捧夏枯草和几个野果子回来了。

他把野果在防水服内侧擦了擦,递给姜止:“有点涩,将就吃。”

果子只有荔枝那么大点,姜止接过咬了一小口,不止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