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楼道:“逃离路线走水路,三天后早上十点,你把防水服穿上,到我放贝壳的地方等我,能做到吗?”

姜止点头如捣蒜:“能。”

沈星楼把湿衣服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乖乖睡觉,养好精神,等我。”

言毕,他抬脚就走,却被姜止拉住了衣角,他回头和姜止对视,流露出的尽是不舍与怜惜。

姜止用力攥了一下,喉头艰涩:“注意安全。”

久别重逢不能多待,沈星楼一跃而起抓住通风口的墙板借力,从来的地方离开。除却屋里留下的水渍和床下的防水服证明他来过,别的再无痕迹。

姜止的心情从这晚开始明亮起来,吃得下一点东西,夜里也不再总是频频惊醒。

三天不快不慢。

这日一早,姜止就醒了过来,鬼鬼祟祟地把防水服穿上,又在外面穿了衬衫和长裤,扭头一看时间,才七点。

他焦灼地在房间里踱步,保镖来送早餐时奇怪地问了一嘴:“姜少,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姜止心头一紧,装作苦涩地扯唇:“我不是每天都这样么?病毒打你身体里,你也会这样。”

保镖看着他瘦骨嶙峋的模样,闭嘴退了出去。

姜止强迫自己吃了大半夜早餐,让保镖来收餐盘时顺便出了门。

他和往常一样慢腾腾地散步。即使心早已飞到岩石边,也始终保持着速度不变,走了足足半小时才到达和沈星楼约定的地方。

让他惊诧的是,那里已经坐了个人,是林初。

林初见他过来,歪头冲他笑了一下:“姜编好几天没出来了,今天怎么有兴致?”

姜止若无其事:“天气好。”

天气确实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林初眯着眼往上看:“这种天气最容易变了,说不定等会儿就乌云蔽日,大雨滂沱。”

姜止学着他的动作:“要下也没办法。”

林初深以为然,忽地问他:“姜编,想沈总吗?”

姜止坦然:“想,相思成疾。”

林初似乎很感兴趣:“那是种什么感觉?”

姜止侧头,不答反问:“林初,你爱过人吗?”

林初没答。

姜止自顾自地道:“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却被迫与他分离,就能明白什么我现在的感受了。”

林初摊手:“可惜了,我没爱过。”

说完,他起身:“姜编,回去吧。”

姜止蹙眉:“我连放风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林初道:“先生交代,我也是奉命行事。”

姜止困惑:“什么意思?”

林初解释:“前天,我们在海岛附近发现了沈总活动的迹象,先生说沈总诡计多端,吩咐我们看好你,没事就别让你出来了。”

姜止佯装惊讶:“你是说,星楼来了?”

林初不置可否。

姜止一喜,旋即又面露担忧:“岛上重重关卡,你们就在等着他来吧?”

林初不语,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止注意到他腕表上的时间,九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再拖十分钟就能等到沈星楼了。

姜止攥了攥拳,没话找话:“林初,你能不能告诉我,安格斯和星楼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林初正要回答,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安格斯急切的声音传来:“带姜止走,立刻!”

林初脸色一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通话已经被切断。

他上前抓姜止的手,姜止看他不对劲,条件反射地避开。

林初双眸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