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期待,日子就会变得格外难熬。
姜止自打发现了沈星楼留下的印记,每一天都在数着时间过,既希望沈星楼下一秒就出现在眼前,又怕他来了会有危险。
他不知道外头如今是什么情形,可依照沈星楼的性子,多半是已经翻了天了,只怕安格斯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这个海岛上布着天罗地网,他一旦踏入这里,想走可就难了。
姜止就在这样的期盼与纠结里挨过了两次病毒发作,人瘦得皮包骨,仿佛风大点就能把他吹走。
他不再每天出门,有精神了就站在窗边发呆,脑子里想的全是沈星楼。
太阳东升西落,整整半个月,他什么都没等到。
姜止有点绝望了,甚至怀疑那贝壳是不是自己病毒发作时意识不清,幻想出来的东西。
他抬头望着天空,今夜的月亮格外地亮,别墅顶上的探照灯扫过幽静的海面,照出一串粼粼的黑。
姜止觉得那光束太刺眼,折身回到床上。
银月渐渐落到树梢,看管的保镖换防。就在这时,探照灯故障似的闪了几下,不等保镖们察觉不对,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林初靠在庭院前的躺椅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
一名保镖道:“晴天也闪,雨天也闪,这探照灯该换了。”
林初看了看时间:“换不换不是你说的,下半夜了,打起精神来。外面乱了套,这里也平静不了多久了。”
保镖应「是」,神采奕奕地坚守岗位。
他们不知道,探照灯闪烁过后五分钟,姜止房间里的通风口被打开,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屋里。
那人影浑身漆黑,脸上也戴了面罩,只有一双鹰隼似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无声靠近床铺,看见床上熟睡的人时,眸中冷冽尽数沉寂,凝成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
他缓缓伸手,想碰触床上的人,要靠近时却又像害怕打碎什么稀世珍宝,抖着手迟迟不敢再往前一寸。
然而,许是他的气息扑面,睡梦中的姜止嘤咛一声,忽然醒了过来。
意识到床前站了个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吓一跳,而是梦呓一般问:“星楼,是你吗?”
那么脆弱又依恋的声音,瞬时揪住了来人的心,他的手落到姜止脸上,嗓音里竟含着哽咽:“是我。”
姜止猛地爬起来,伸手抱他,却摸到一手湿,他一顿:“今天没下雨,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沈星楼动作麻利地脱下外衣和长裤,露出里面贴身的防水服:“游过来的。”
姜止一怔。
也是,安格斯在岛上各处都安排了人,海岛周围定也有布防,探照灯制霸地面,沈星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只有从海里游。
姜止摸着他的脸:“海水那么冷,冻坏了吧?”
沈星楼摇头。
姜止拉开被窝:“快进来暖暖。”
沈星楼扯过床头的纸巾随意擦了擦,钻进去抱住他:“乖崽,我好想你。”
整整两个月,音讯全无,他差一点就要疯了。
姜止窝在他怀里,滚烫的眼泪淌在他胸口:“我也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沈星楼把他抱得更紧,两颗心贴近,热烈地跳动着。
半晌,姜止问:“你和安格斯怎么样了?”
沈星楼用一句话总结:“撕破脸皮。”
姜止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会这样。”
沈星楼「嗯」了声,薄唇不断吻在他额头上:“乖崽,外面的事不要操心,有楚焰和联合军方在,安格斯讨不了好。”
姜止乖巧应声:“我知道。”
沈星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