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程央。
李昆原本也是个小老板,阮雨跟着他参加酒会,在酒会上惊鸿一瞥,看上了浑身百万衣着的姜桓。
那时的姜桓身边有程央陪着,两人的恩爱在圈里圈外都是一段佳话。
而李昆和阮雨的婚姻,因为李昆事业的持续滑坡岌岌可危。
阮雨没有跟着他共存亡的魄力,于是打起了姜桓的主意。
为了不过早暴露,背上婚内出轨的骂名,影响攀高枝,她找了别人去试探姜桓,结果让她喜忧掺半。
喜的是姜桓忠于婚姻,对程央一心一意,是难得的好男人,忧的是只要有程央在,姜桓眼里就容不下别人。
再三思索,阮雨决定走捷径,那就是除掉程央。
这是她第一次行大恶之事,间接杀人。
她以为事后自己会恐惧、会良心不安,可她没有。
她异常冷静,理智地分析此事败露的可能性,把症结定在了行凶之人身上。
阮雨认为,这人能为两百万替她去杀程央,改天也有可能为两百万出卖她。
为保万无一失,阮雨借着付尾款的名义把人约到无人的海边,趁其不备,亲手把人推了下海。
那人会游泳,几次浮上来求生,都被阮雨抱着石头砸了回去,直至那一圈海水猩红,再不见人露头,阮雨才离去。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
第三次就是李昆,没杀死,现在成了指控她的证人。
两条人命在手,性质一个比一个恶劣,且阮雨丝毫不配合,藐视权威,法律对Omega再宽容,她也无法逃脱。
和姜止预料的一样,她被判了死刑,五月底执行。
法官宣读完判决书,阮雨浑身发冷,终于意识到死亡近在咫尺。
她直直地盯着姜止,分明想辩驳斥责,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仿佛死神在侧,举起镰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姜止和她对视,缓缓勾起唇角:“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阮姨,后会无期了。”
阮雨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开始咒骂,整个现场充斥着她的声音,不堪入耳。
姜止就那么看着她,心想:太不值当了。
他母亲那么优秀,竟死在了这种人手里,这一辈子太不值当了。
阮雨被带走,骂声逐渐远去,姜止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动。
沈星楼走到他身边,他抬手抱住,把脑袋埋在沈星楼小腹,瓮声瓮气地说:“星楼,我给我妈报仇了。”
沈星楼「嗯」一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问:“那你呢?你的仇报完了吗?”
这话让姜止心里一惊,差点以为沈星楼知道了他重生的事。
但他显然想多了。
这种事玄乎,他亲口说,沈星楼都未必会信,更何况他从未提过。
可对他用心的人,自然会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沈星楼觉得姜止自从变了性情后,一直绷着一根弦。
檀氏败落,这根弦松了一些,檀溪去世,又松一些,阮雨被绳之以法,大概松了有一半了。
沈星楼不知这根弦为何突然绷紧。但这根弦所关系到的,都是从前待姜止不好或是明面上蜜糖背地里砒霜的人。
故此,沈星楼大胆猜测,最后能让姜止松下来的,大约只剩目前活得滋润的阮南了。
沈星楼琢磨着应该怎么做,却不想,阮南会自己送上门来。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姜止听罢沈星楼的问题,不答反问:“我如果说没有,你会继续给我递刀吗?”
沈星楼毫不犹豫:“会。递刀递枪,随你高兴。”
姜止抬头,弯起眼眸:“有你这句话就够了